姜言非目光怔忪,仿佛第一次认识李越溪。
换做从前,他决计不相信李越溪会轻松说出这种鱼死网破的话。
“臣愿与皇上同生死,共进退。”
李越溪淡淡瞥了他一眼,轻叹一声。
“你还是先养好伤吧。”
想到接下来姜言非要做的那些事,她说不担心是假的。
“表哥,我让你去查办那些行贿贪官,你怪我吗?”
“皇上是担心,他们背后的世家?”
那些人大多是李廷鹤的门生不假,但不少也都是从各世家出来的,背后不止一个靠山。
“世家本就难缠,而且现在我让官员和民间一起募捐,其中难免也会动到他们的根基和利益。”
“皇上不觉得,现在倒也是动世家的一个机会吗?
除了官场,世家对寒门的欺压只多不少。
不少财银也都被世家垄断,那些想要富裕起来的普通人家太难。”
李越溪当然知道这是个机会。
可想要做到,也并非易事。
“表哥,你要是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来跟我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
“能为皇上分担,是臣的荣幸。”
恭维的话,她没少听,其他人说的,她一笑置之便过了。
可听到姜言非这么说,她心中生出几分悲凉。
好像她做了这皇上,身边的亲人,也都变了味,随之渐渐远去。
“倒是召回宁王,可是摄政王让皇上这么做的?”
李越溪知道姜言非在担心什么。
“其实今日没有徐御史,我也已经拟好旨意召回宁王,宁王有问题,这一点,摄政王也注意到。
而最近延庆侯要对临月国反攻,无论宁王有没有问题,召回他总归要保险些。”
宁王的封地在珩州,与临月国接壤,牧城,扈城等地,都在其管辖范围。
他要是真有问题,江泽渊和许文正打起来只会更困难。
“皇上……”
姜言非怔怔盯着李越溪,蓦而宛然一笑。
“你当真是长大了,看事看得比臣还要仔细。”
“毕竟是做皇上,马虎不得。”
……
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