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大营,火光冲天,烈焰如龙,將整片夜空映得通红。
张绣与胡车儿立於阵前,望著被亲手点燃的营寨,脸上满是得意的狞笑。
“陈登小儿,任你奸计百出,今日也要葬身於此火海之中!”
话音未落,左侧黑暗中,一声清亮如龙吟的暴喝骤然响起!
“常山赵子龙在此!”
剎那间,一骑白马如电光石火般杀出!马上之將,身披银甲,手持龙胆亮银枪,白袍在火光下翻飞,浑身杀气惊天动地!
张绣大惊失色,还未反应过来,右侧喊杀声再起!
“西凉马孟起在此!”
一员虎將催马杀至,面如冠玉,目若流星,手持虎头湛金枪,英姿勃发,悍勇无匹!
紧接著,后方传来沉闷如雷的脚步声,伴隨著一声粗獷的怒吼。
“泰山臧霸在此!”
只见臧霸顶盔贯甲,手持大刀,腮边虬髯在风中张扬,亲自率领著泰山军精锐,如决堤的洪流般席捲而来!
三面合围,杀声震天!
张绣与胡车儿肝胆俱裂,急忙嘶吼著组织抵挡。残余的兵马被这突如其来的伏击彻底打蒙,瞬间陷入了血腥的绞杀之中。长枪如林,刀光如雪,一番大战,激烈异常!
……
远处的高坡之上,陈登与陈宫並轡而立,冷冷地注视著下方火光中的战场。
眼见自己的兵马已將张绣残部团团围住,廝杀正酣,陈宫的脸上却露出一丝不忍。他注意到,在张绣身边,始终有一人誓死护卫,那人身穿两副鎧甲,浑身浴血,却依旧挥舞著一柄玄铁大刀,死战不退。
“主公,”陈宫轻嘆一声,“张绣已是穷途之末,我等……真要赶尽杀绝么?”
陈登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反问道:“公台以为呢?他不死,待此间事了,死的那个人,便是我。”
陈宫默然,隨即苦笑:“非是公台多言。纵然张绣今日授首,主公此番在南阳的一系列举动,也必將成为曹操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说的对。”陈登点了点头,嘴角却勾起一抹深意,“所以,张绣自然要死得更有价值一点。死得让曹操非但找不到理由对付我,还得捏著鼻子赏赐我。”
陈宫闻言,浑身一震,瞬间恍然大悟!
此时,陈登抬手指向下方战场,指著那个死死护住张绣的身影,问道:“公台,此人是谁?”
陈宫凝神望去,只见那员猛將数次被赵云的长枪挑落马下,却又一次次爬起,夺过战马,奋不顾身地挡在张绣身前,悍勇至极。
“回主公,此人便是张绣麾下第一心腹大將,胡车儿。昔日曾听闻,此人勇猛过人,號称『八臂神刀。”
“胡车儿?”陈登眼中精光一闪,“原来是他!那个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的异人!当年若非他潜入曹营,偷走典韦的双戟,曹操又岂会败走宛城,折了长子与爱將?”
他猛地一拨马头:“此等人物,死在这里太过可惜。我得去提醒子龙与孟起,务必活捉此人,带回徐州!”
……
战场之上,血流成河。
张绣身边只剩下不到百人的亲兵,被胡车儿护在核心,做著困兽之斗。
赵云、马超、臧霸三人正要催动战马,做最后一击。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