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或许是真……”陈牧重新闭上眼,感受著指尖残留的石粉触感,心中低语。
“但这林震岳,此时遣心腹旧部如此高调地护我,甚至不惜对抗书院刑堂……他真正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是念及旧情雪中送炭?还是……另有所图?”
亭外,周铁山正扛著一根粗大的灵木樑柱,低喝一声,稳稳地將其嵌入屋舍的框架之中,汗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光。
亭內,陈牧的身影在阴影中显得愈发深邃,仿佛一尊静观棋局的石像。
半日过后。
在周铁山和一眾老兵的收拾下,屋舍被收拾得焕然一新。
见屋舍破损之处皆已修缮妥当,周铁山满意地点点头。
隨后,他带著几名老兵,走到凉亭前,回稟道:“世子,屋舍已打扫修缮完毕,请世子查验。”
陈牧缓缓睁开眼,坐直了身子,眼中流露出几分感激,说道:“诸位辛苦了,此番劳烦各位亲自动手,陈牧铭记於心。”
周铁山等人连忙说道:“世子言重了,为侯府效力,是我等分內之事。”
就在这时,一名书院弟子匆匆赶来,传递书院山长之令:“周校尉,书院有令,尔等在杂役院停留的时间已到,需即刻离开。”
周铁山等人闻言,默默起身,眼神中虽有不舍,但也只能遵从。
临走前,周铁山看向陈牧,低声说道:“世子放心,我回去之后,会立刻安排可靠之人前来护卫。”
陈牧微微点头,说道:“有劳周校尉费心了,只是这书院规矩森严,切莫因我而让兄弟们陷入麻烦。”
周铁山抱拳,一脸决然:“世子放心,兄弟们都知晓轻重。保护世子安危,乃是头等大事。”
言罢,周铁山带著几名老兵,向陈牧行了个庄重的军礼,而后转身离去。
“林震岳……你到底在谋划著名什么?”陈牧看著几人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隨著周铁山等人的离去,杂役院再次恢復了平静。
陈牧转身,走进刚刚修缮好的屋舍。
屋內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新木香气,与陈旧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著过往与新生。
陈牧在屋舍內,思绪万千,开始思索在书院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天枢书院……看似传道授业之所,实则是承平帝一手打造的忠诚牢笼。
这里似乎有通往武道巔峰的绝世功法,但其实是裹著的毒饵。
那些高深的绝世功法背后,说不定就在某个角落里,藏著一击致命的后门。
而这后门,只有皇帝知道。
京都的诸多世家,並非愚钝之辈,他们自然明白书院暗藏的玄机。
可即便如此,却无可奈何。
若是哪个世家胆敢拒绝將子弟送入书院,皇帝便会怀疑你是否有二心?
一旦被皇帝认定为不忠,等待著这个世家的,必將是无尽的猜忌、打压,甚至是灭顶之灾。
於是便產生了留宿和走读两种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