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周铁山:“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林震岳若存心要逃,防不胜防。”
“谢世子!”周铁山这才鬆了口气,站起身,但心中的怒火和愧疚並未减少。
陈牧略一沉吟,继续吩咐道:“铁山,將福伯等人接入宫中安置,好生照看。侯府……暂时封锁起来。”
“是!”周铁山领命。
“赵锋。”陈牧转向禁军副统领。
“末將在!”
“將林震岳列为一级钦犯,海捕文书下发各州郡。画像……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陈牧的语气依旧平淡,“提供线索者,重赏。包庇藏匿者,同罪。”
“末將领命,即刻去办!”赵锋心头一凛,立刻应下。
安排完这些,陈牧的目光再次变得幽深而平静。
侯府损失固然不小,但比起已经握在手中的皇宫,林震岳和那些资源,不过是疥癣之疾。
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又能逃到哪里去?
待到腾出手来,一念之间,便可定其生死。
现在,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比如,如何让这刚刚染血易主的王朝,换上属於他的旗帜。
……
翌日,黎明。
象徵著朝会的沉重钟声,一如既往地响彻京都上空,穿透渐渐散去的晨雾。
然而,今日的钟声,听在许多官员耳中,却带著一种不同以往的意味。
宫门缓缓开启,但把守的不再是熟悉的禁军面孔,而是一张张神色冷峻的玄甲卫。
空气中瀰漫著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肃杀之气。
所有步入宫门的官员都下意识地放轻脚步,收敛了声音,心中惴惴不安。
金鑾殿前,汉白玉广场上的血跡已被连夜清洗,但某些砖石缝隙间,似乎仍残留著不易察觉的暗红。
官员们按照品级鱼贯而入,彼此交换著惊疑不定的眼神,低声窃窃私语。
“王大人,您可知昨日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守卫全都换了人?”
“李尚书也未到……还有刘侍郎、张御史……今日告假的人似乎格外多?”
“昨夜宫中似有巨响和震动,莫非……”
“噤声!莫要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