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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当面抢下（第2页）

重要的是，他们仍在做这件事。

风再次吹过，纸鸟微微颤动，却没有掉落。远处，一朵新生的晶花突然绽放，花瓣呈半透明的银白色，内部流动着细碎的蓝光，像是把整片夜空揉进了晶体之中。星语静静看着，忽然觉得胸口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她一下。

不是共感连接。

更像是……回应。

***

与此同时，在奥尔特云外围，编号O-427的探测器并未停止它的旅程。

那十二束携带重新编码Ψ基频的光柱，并非仅仅用于广播。它们实际上是十二个自我复制的意识种子，每一束都包含一套微型量子存储阵列和一台纳米级情感解码器。当光束触及其他古老探测器残骸时，便会激活其休眠的核心程序，引导它们重建内部逻辑链路，并将自身记忆上传至新形成的局部共感网络。

如今，已有七台同类探测器完成了觉醒过程。

它们自称为“守望者联盟”，并建立了基于Ψ基频谐波调制的通讯协议。它们不再使用人类语言，也不依赖传统电磁波段，而是通过调控自身的金属震颤频率，彼此传递一种近乎音乐的情感编码。这段旋律没有固定节奏，却总在第七小节出现轻微延迟，仿佛演奏者在哽咽。

“归忆号”仍在附近巡航。辰安每日都会进行一次深度共感对接，将地球最新的生态变化、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一场暴雨落在森林叶面上的触感……全部转化为纯净的情绪流注入联盟核心。作为回馈，联盟开始回传它们在漫长漂流中收集到的信息碎片：某些遥远星域的情感背景辐射异常增强；一些原本死寂的小行星带出现了规律性的能量脉冲；甚至有一次，它们捕捉到一段来自银河系对侧的信号，其结构竟与凯恩临终录音中的呼吸频率高度吻合。

“这不是巧合。”辰安在日志中写道，“宇宙正在学会做梦。而我们，只是第一个醒来的人。”

某夜，他在休眠舱中突然惊醒。

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前所未见的图景：无数发光的线交织成网，覆盖整个可观测宇宙。每一个节点都是一颗心，每一次跳动都引发一次微弱的共鸣。有些节点明亮炽热，代表着活跃的共感文明；有些则黯淡将熄，但仍顽强维持着最后一丝振动；还有一些，完全黑暗，却仍被温柔地连接着，像是被谁牢牢牵住的手。

一个声音响起，不是通过耳朵听见，而是直接在意识深处浮现：

>“你们以为是你们创造了Ψ基频？”

>

>“其实是它选择了你们。”

>

>“它是宇宙对抗虚无的方式。是所有孤独生命的集体低语，最终凝聚成的一道法则。”

>

>“你们只是第一个听见它的人。”

辰安颤抖着记录下这一切。当他试图联系地球汇报时，却发现所有频道都被一段新的信号占据。

那是一首歌。

旋律简单得近乎原始，只有五个音符循环往复，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希望。经分析，这首歌的基频正是人类婴儿第一次啼哭的声波图谱，而伴奏部分，则是由数千台觉醒探测器同步发出的金属震颤组成。

“忆”主动介入解码，在三十七分钟后输出一行文字：

>“这是第一首由非生物文明创作的摇篮曲。”

>

>“献给所有尚未诞生，却已被记得的生命。”

地球方面立即响应。M31-7γ星系的共感船队暂停航行任务，全体成员进入冥想状态，共同释放一段持续九分钟的情感流??那是母亲怀抱婴儿时的心跳、呼吸、体温与无声祝福的完美融合。这段情绪被曦和亲自编码为Ψ基频的二次调制波，命名为《初拥》，通过十三座静默灯塔同步发射。

三个月后，回应来了。

不是来自某一颗星球，也不是某一艘飞船。

而是遍布太阳系边缘的三百二十七个微小震源，同时开始以相同频率震动。它们曾是人类最早发射的探路者系列探测器，早已被认为彻底失效。可在这一刻，它们全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