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当同性恋了……”
“别说了,”奚桥打断他,“越说越累。”
“你还好意思凶我?明明是你把我弄这么疼……”
“……”
“别哭了,”奚桥终于叹了口气:“好了,不做了。”
“不行!”辛茸一把拽住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你不准停,必须做完……不然我不就白疼了……呜……”
第一次的惨痛经历,让辛茸彻底老实了。
在这个没有ABO设定的世界里,作伪承受方和一个男人上床的体验,远比他想象中痛得多。此后他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在准备阶段就急吼吼催奚桥快点。
好在,奚桥很快便摸索出了些门道,逐渐得心应手,那种疼痛也变成了另一种难以言说的……舒服。
辛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猜想他私下没少下苦功夫。
无论如何,他都非常庆幸。
不然,他可能就要恐同了。
和床上的事一样,很多事一旦熬过最初的适应期,便会自然地顺理成章。
奚桥虽然没有上个世界的记忆,却总爱问他以前的事,而那些遥远的记忆似乎也在一点点唤醒沉睡的本能。
他开始变得越来越像景樾,虽然不必上战场,但依旧每日健身,身形愈发挺拔结实。
话也渐渐多了,不再像初见时那样沉默寡言,偶尔甚至会逗逗他,不再毕恭毕敬地喊“您”。
这样的变化让辛茸诧异,却要暗暗欢喜。想来也可以理解,毕竟本就是同一个人,刻进骨血的习惯和本性,无论在哪个世界,总会以某种方式重新生长出来。
后来的日子里,辛茸作为旅游博主满世界跑,脚步踏过高原雪原、森林荒漠;奚桥的国际邀约也纷至沓来,两人都在各自的轨道上发光发热。
只是,比起上个世界,他们的爱情多了一层枷锁。
奚桥身在聚光灯下,公开恋情本就风险重重,更何况还是同性恋情。辛茸不想影响奚桥如日中天的事业,所以一直都遮掩着。
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只是事与愿违,他越不想要发生的事情,越是会发生。
自奚桥出道起,奚永年就没消停过。这些年,奚桥彻底断了奚家的供养,他们连半点红利都没捞着,再加上奚望还没出道,签的那家公司就宣告破产。
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几次上门纠缠都被奚桥冷处理,最后干脆对媒体放料,先是骂奚桥忘恩负义,后来又编排他背后有金主撑腰。
辛茸本想着低调,结果一听这造谣顿时火冒三丈,直接在采访中怼回去:“你们城里人管这叫金主吗?我一般叫老公。我和我老公恩爱得很,关你们什么事?”
几句话直接官宣,原本只是气头上的顺嘴一句,却成了二人货真价实的婚约。
二人也就顺势办了婚礼。
他们都一致决定,要将婚礼选在极地,他们定情的地方。
婚礼的规模不大,两人都没什么家人可请,来宾多是业内好友,连喜帖都是请曾为奚桥操刀过专辑封面的老友设计。
拿到喜帖的那天,辛茸正忙着筹备,排座次、写名牌、挑选音乐与蛋糕,各种事情忙得不亦乐乎。忽然抬头,见奚桥抱着一张喜帖怔怔地看,神情出奇专注。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辛茸凑过去,好奇地问。
奚桥摇头,眼睛却舍不得移开。
辛茸低头一看。
奇怪了,这纸上什么也没有啊?
“这里,”奚桥缓缓抬头,看着他说,“写的是我的名字。”
说这话时,他的嘴角漾开一丝笑意,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好像得到了某种天大的奖赏。
可是辛茸实在不理解他的惊喜从何而来。
“那不然呢?”辛茸一愣,随即笑出声来,“我和你结婚,不写你名字,写谁的啊?”
奚桥看着他,自己也笑了,摇摇头,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很傻。下一秒,他忽然用力把人揽进怀里。
辛茸猝不及防,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回抱住他,发现他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