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安心中暗喜,感受著体內磅礴的內气在经脉中流动。
他双手结印,运转心法。
只觉地底阴气如同被巨大的磁石吸引,自会阴穴涌入体內,沿著冲脉直上百会。
那阴气入体,竟不是寻常的凉意,而是一种令人战慄的寒意,似乎能將人的灵魂都冻结。
吴仁安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原本温和的医者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
他的双眼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绿光,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鬢角攀上了丝白髮…
“力量…这就是力量…我的…”
吴仁安心中不住痴迷地呢喃。
感受著体內那股强大到令他自己都心惊的內气。
他缓缓站起,双手捏成爪。
对著月光下的水井轻轻一击。
“轰!”
井沿石砖应声而碎,化为齏粉。
井水被震得激盪而起,似一朵盛开的水莲。
那井中缺月被震碎,散成一波银光…
吴仁安看著自己的手掌,心中既是震惊又是狂喜。
这股力量,確实已远超他的想像。
甚至超过了他当初在聚宝坊大开杀戒时的状態。
“相公?何事喧譁?”
月如的声音从房內传来,伴隨著急促的脚步声。
吴仁安慌忙收功,转身迎向月如。
“无妨,只是不慎碰倒了物件。”
月如披著薄衫,站在月光下,面带忧色。
“方才声响甚大,妾身担忧有贼人入侵。”
“哪有什么贼人敢闯仁安堂?”
吴仁安轻笑,上前揽住月如的肩膀,“天色已晚,你且回房歇息,莫要著凉。”
月如点头,却又看了一眼破碎的井沿,眉头微蹙。“井沿何故碎裂?”
“大抵是年久失修,石质脆弱。明日我便请人来修缮。”
吴仁安搪塞道,心中却暗自警醒。
决不能在妻子面前再显露武功之事。
月如却並未完全相信,她的目光越过吴仁安的肩膀。
看向院中碎裂的井沿,眉头微蹙:“相公,这…?”
吴仁安顺著她的目光望去,心头一紧,隨即嘆了口气:“是我练功失控,伤及无辜了。”
月如闻言,神色略显复杂。
“相公近日练功,似乎愈发勤奋了。”
“为了保护你和孩子,娘子莫要介怀。”
吴仁安轻轻將月如揽入怀中,感受著她微隆的腹部。
心中闪过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