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同阮大夫说了什么说这么久?”
卫徵从头至尾都目光炽热的盯着他,当他站到身旁时便直接握住了他的手,不由分说的轻轻一拉,卫三顺着力道坐在他旁边。两人肩挨着肩,是极为亲密的姿态,只是卫徵还是觉得不满意,勾着人肩膀就将人直接捞进了怀里半拥半抱着,霸道而又专。制。
他语气夹杂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意,若无其事的抬手在卫三刚被阮行继拍过的肩膀上扫了扫,美其名曰替他整理衣服上弄起的褶皱。
卫三心中好笑,回想起阮行继方才那番话,突然就想通了。
他确实是舍不得孩子的,无论主子要不要,他已经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反正他每个月的月钱都没处花,到时候请个奶娘照看着,他得空了就去看看孩子,左右也不会缺了对孩子的父爱。
压抑在心头的郁气被驱散,卫三没来由的心情很好,他想了想,回道:“近来想的事情太多导致郁结在心,阮大夫便劝慰了几句,如今仔细想来,其实那些都算不得多大的事情。”
这是一个要与他谈心的信号,卫徵闻言顿了顿,他取了双竹筷,加起一块烤鸡腿肉递到卫三嘴边,不动声色的道:“什么事能让本王的随云这般苦恼?说来本王听听,说不定能帮你分析分析。”
他心中急切,但为了能套到卫三的话,面上表现的极为寻常平静。而勾起他求知欲念的卫三却不再言语了,专心叼走了竹筷上的烤鸡肉,未了赞叹了一句:“好吃,主子的手艺很好,御膳房的王厨子都做不出这么好吃的烤鸡。”
明知他在逃避话题,卫徵气得牙痒痒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无奈的笑道:“学坏了,都会说恭维话来哄本王开心了。”
卫三但笑不语,低头专心填肚子。
一整只鸡被两人分食殆尽,篝火的柴火有被添了一轮,火光更甚之前。
秋日的夜空不如夏日那般星光璀璨,但也不遑多让。
饭后总是容易困顿,卫徵抱着卫三幕天席地的躺在草坪上,看着萤火明灭,数着星辰几许。
“若我不是贤王,这闲云野鹤的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卫徵将下巴抵在卫三发旋上,半眯着眼,精神极为放松闲适,听着他说话的卫三却陷入了沉思。
“主子喜欢孩子吗?”
他没来由的很想知道答案,本来只是心底想着,等反应过来,才发现竟然已经问出了口。
卫徵显然也没想到他会冷不丁的问这么一个问题,他想也没想就道:“本王不喜欢孩子,日后大概率也不会有。”
卫三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就凝固了,他心底泛着凉,只觉得浑身上下因为卫徵那句话而刺骨的寒凉。
原来主子不喜欢孩子啊……
卫三脸色苍白如纸,搭在肚子上的手指缓缓曲起收拢。
他勉强的笑了笑,又问道:“日后主子终归是要成亲生子的,怎会没有呢?”
卫徵坚定的回道:“本王说了不会有孩子,就绝不会出现任何一点意外。”
早在想通了自己已经栽到了卫三身上时,他就再也没考虑过婚配和生子的事情。他的卫三是个普通的男子,既然他选择了卫三,就已经做了断子绝孙的准备,孩子有没有又有什么所谓?
“你为何要这般纠结本王孩子的问题?”
卫徵只觉得问这个问题的卫三有些奇怪,卫三却语气平和的道:“只是突发奇想想到了,并无其他意思。”
卫徵微微眯眼不置可否,也不知信没信他的说辞。
第57章五七难道皇帝亲点的贤王侧妃在外头生……
自那日以后卫三再没问过卫徵任何问题,相处时也与往常无异,但卫徵就是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卫三口风紧,他有心想弄明白也不得其法,于是这么一拖就拖到回了京。
一行人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回王府,卫徵与卫三带着暗卫死士趁着深夜潜回王府,而阮行继则自行驾着马车,拖着仍旧昏迷不醒的病号,慢慢悠悠的入了城……
贤王昏迷十日不醒,情况越发的严重。昏迷的起因第二日就被查了出来,是有人在茶水之中又下了鹤顶红。
端茶的侍从当天夜里就被发现已经在自己屋内服毒自尽,线索就此全都断了,老皇帝为此发了好大一通火,命人务必彻查到底。
药性暴烈的鹤顶红混杂着流萤,两种毒素差点要了贤王的命。太医院上下束手无策,还是靠着钟桐的独门解毒丹才吊着一条命。老皇帝为着贤王的病焦心不已,近些日来也跟着身体每况愈下。
药石无医的情况下,纳良妾冲喜的事宜被提到了跟前。钦天监合了二人生辰八字,大为惊奇的禀告了皇帝。
“贤王良妾夫星纯正不杂,与贤王命格相得益彰,只是欠缺了些贵气,若为妾室恐压不住贤王的病气。”
老皇帝对命格玄学一事不甚了解,钦天监这般说他却是懂了其中深意。
他蹙着眉,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思虑了片刻道:“那便抬为侧妃吧,如此可行?”
钦天监监修掐指一算:“尚可。”
从旁听着的赵福心中暗暗吃惊,此前他对贤王受宠的程度还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如今看来,却是谁都比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