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吃一大碗。”
卫芙菱用调羹去挑碗里的虾仁,盯着卫锦云的大碗道。
“你总是眼大肚小。”
卫芙蕖把自己的煎蛋分给她一半,“这半碗和焖肉,你能吃完再说话。”
“蕖姐儿可坏了。”
卫芙菱鼓了鼓腮帮子,将焖肉的肥肉剔除,瘦的舀进她碗里,“不给你吃肉。”
卫锦云被炒麦茶一口呛到,笑得无声。
卫芙菱喜欢吃煎蛋,卫芙蕖不喜欢吃肥肉。
汤虽清澈鲜亮,但是用鸡骨与筒骨炖的,鲜美无比。
面条火候掌握得极好,根根筋道弹牙,麦香混着焖肉的软烂,在舌尖化开。
再舀上一勺河虾仁混着吃,新鲜的河虾弹牙夹杂着汤底的咸鲜,连汤带面下肚,吃上几口浑身都暖烘烘的,这几日乘船的不适,很快烟消云散。
“好吃。”
卫锦云喝了一口汤,连眉毛都跟着一块跳,“怪不得祖母到了这儿后都走不动道了。”
“好吃好吃。”
卫芙菱咬着煎蛋抬眼,“所以祖母都好吃哭了。”
卫芙蕖递了一块手巾。
王秋兰破涕而笑。
汤饼铺子的味道几十年如一日,让她有些感伤眷恋,她一点也不后悔带着孙女们回来。
钱记汤饼铺子实诚,来的打多钱都是脚夫,面量给得足。卫芙菱到最后也没有吃完她那半碗汤面,嚷嚷着下次一定吃完。
几人付了二十文,吃了个肚饱。
按着房契上的地址,祖孙四人终于站在了铺子门前。
位置是极好的。
地处在天庆观前主街,虽非最佳核心口,有些靠边,但景色极美,一旁的临顿河,碧凤坊河交织而过。
左邻是一家墨香浓郁的文房四宝店,进出客人穿着体面,右舍则是一家生意红火的熟食铺子,香味袭人。
卫锦云盯着铺子门面许久,发现它似乎与千年后祖母的老式糕点铺子隔得极近。
这就是观前街啊!
这样好的位置,竟一直荒废着,实在是有些可惜。
厚重的木门有些斑驳,布满蜘蛛网,再一看门楣上方,悬挂匾额的地方空空如也,竟生了许多不知名杂草和多肉。
窗户歪斜,糊窗的纸长满窟窿,屋檐上的瓦片也残缺不全,湿漉漉的青苔在瓦缝间招摇。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门上的锁应声而落,扬起一片细密的灰尘。
根本不需要用锁。
“哟嗬,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这鬼屋也有人敢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