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轻轻叹了口气“有主上的调教肯定可以,但是他也不值得您费这么多心思。”
她真心觉得宿远封不值得裴明辞为他费心思。
“只有他可以。”
小翠见裴明辞不欲多言,便很识趣地闭上嘴巴,不再追问。
能与裴明辞这般交谈几句,于他而言,心中已满是欣喜。
她坐在一旁,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片刻之后,裴明辞素手轻抬,掀开车帘。
车外,宿远封正狼狈地骑在马上,那马儿疯狂嘶鸣,四蹄乱蹬,狂奔不止。
宿远封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死死揪住缰绳,身体随着马儿的颠簸剧烈摇晃,嘴里发出阵阵嗷嗷的惨叫。
姚濯平驱马靠近裴明辞,看着宿远封狼狈的模样,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调侃道:“你折磨他呢,还是折磨我们的耳朵呢?”
裴明辞坐在车内,闻声轻轻一笑,“你要是看不过去,你去教教他。”
姚濯平撇撇嘴,像嫌弃沾染污垢之物,连忙摆手“我才不费这劲儿呢,他可不值得。”
裴明辞放下车帘,悠悠地留下句“既如此,你便继续受着吧。”
姚濯平:好极了。
日暮西垂,夜幕降临,四下里一片漆黑。
一行人停下歇息。
宿远封累瘫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滑落脸颊。
幸亏裴明辞白日未让他继续狩猎,否则,他怕是真要累死。
此刻,他手捧干巴巴面饼,却像捧着珍馐美味,狼吞虎咽,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
宿远封本想寻角落睡一觉,再寻思摆脱困境之法,可身子太过疲惫,头刚一沾地,便直接睡死过去。
原本,他打算稍作休息,赶紧去现代找妹妹商量一下对策,他被折磨得实在坚持不住了。
可谁知,疲惫如汹涌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连思考的力气都没了,直接沉沉睡去。
未几,他被人粗暴叫醒。
亲信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冷冷道:“去狩猎,我在旁看着。”
有亲信守着他也不想去了,他的腿太酸了。
宿远封揉着酸痛无比的双腿,满心不情愿,嘟囔道:“不想去,累死了,我腿疼得厉害。”
他眼神中满是哀求不自觉看向裴明辞,希望能得到一丝怜悯。
亲信眼里只有主上命令,不为所动,手上的力道不减,直接把他提溜走。
姚濯平双手抱胸,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这宿远封,失忆之后,性格变得胆小怯懦,曾经的武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想直接一刀杀了宿远封,可是若直接杀,一来不符合他自幼所接受的教育理念,若做趁人之危之事,他与恶匪何异。
二来宿远封身为裴明辞的丈夫,是裴明辞同意带他同行,若贸然动手,裴明辞必然不好交代。
可若是不杀,想起那些因他而蒙难的兄弟,想起兄弟们母亲长辈们泪眼悲痛却并不谴责他一句。
心中愧疚愈发汹涌,几乎将他淹没。
两相权衡,他只能看着眼前之人被折腾,以此来宣泄心中的郁闷。
姚濯平手持酒壶,向裴明辞递过酒壶,道:“裴小姐,尝尝我们东周的酒,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