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套房门没有关紧,推门而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找到了厕所。事实上他也确实找到了厕所,厕所就在套房入口的右侧,而他一进去就趴在马桶上吐了个昏天地暗。
吐完后他舒服了很多,只是烈酒的后劲太大,人还是不够清醒,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在哪了。
记忆的混乱促使他以为自己回了家,拿了舆洗台的杯子漱了个口又洗了把脸,然后撑起身体晕晕乎乎的出去找床要睡觉了。
就是出去时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他脚下不稳,径直往下栽——
他没有落到冰冷坚硬的地面,而是触碰到了一具滚烫的身体。
“好热。”
他嘟囔着,可在鼻尖萦绕过一股清淡的冷香后,身体竟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脑袋忍不住往那热乎乎、传来更多凝神香味的地方蹭。
“怎么这么香?”
“你……”
殊不知,被他强硬抱着的人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
然而碍于身体有恙甚至无法推开他,否则现在景宁就该躺在地上了。
“困……”
景宁下意识的整个贴近那具躯体,把他当作所有安全感的来源。
男人额角青筋已经隐忍到凸起,双手紧握成拳搭在轮椅两侧的扶手上。
就在他蓄力要将怀中的醉鬼推开时,耳边突然传来那青年的声音:“我已经很努力了……”
像是受了极大委屈。
男人愣了下,错失了将身上的人推下去的机会,反而叫景宁抱得更紧。
而青年还在嘟嘟囔囔地说话。
“他们都欺负我。”
“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忍。”
“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妈妈。”
男人愣了下,短暂的放下了防备和警惕,停下了要将身上人推开的动作。
只因为一句——“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
*
景宁是被手机铃声吵醒来的。
其实手机响了好几声,他睡眠浅早就听到了,只是浑身酸痛实在使不上力气,所以让自己偷了几秒钟懒才从那钝痛里晃过神来接通了电话。
电话果不其然是班上学委打过来的,来问他今天怎么没有去上课,辅导员发信息他也没回。
景宁在电话里诚恳道了歉,说自己睡过了头。
他知道自己大概毕业不易。
因为傅峥和他的那群朋友,景宁已经不知道被耽误了多少课没去上。若非他自己课后紧赶慢赶,可能都跟不上老师布置作业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