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被他不轻不重地含住,他一点点地撬开她的唇吮吻,呼吸明显乱了节奏,洒在她皮肤上有些痒。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两人闭着眼安静地接了一个吻。
分开时,他鼻尖还抵着她的,眼睛半垂着,无意识地抿了抿唇,像是在回味冰淇淋的味道。
夏听婵想起这是热闹的商业区,不禁小声问:“三倍抹茶苦吗?”
“再怎么样也是冰淇淋啊,”他也学着她的声音小声说,眸底漾着细碎的光,“冰淇淋怎么会苦呢。”
“当然是甜的。”
……
“三倍抹茶会比较苦哦。”店员提醒了一句,在听到应允的回复后快速制作起来。
陆痕钦拿着夏日限定的三倍抹茶冰淇淋,慢腾腾地往回走。
海浪在左侧翻滚,日头太晒,没有干冰袋的冰淇淋化得很快。
他举在手里,想起当时两个女生围在一起狼吞虎咽瓜分的场景,微微地翘了下唇角又很快掉下去。
是要两个人分食才来得及啊。
海风一吹来,好像要迷了眼,他揉了下山根,感觉自己眼底发涩。
低头咬了一口冰淇淋尖尖,抹茶的清苦味瞬间席卷口腔,里面没有米布丁,所以自然不需要咀嚼,也不知道白玉兰味的冰淇淋究竟有多好吃,才能让她当时光顾着嚼嚼嚼,满足得眼睛都在发光。
陆痕钦回到自己的伞下,又尝了口半化的冰淇淋,茶味浓郁,确实很苦。
他吃着吃着就有点受不了,一只手压在眼睛上深呼
吸了好久,那些冰淇淋就一点点化在手上。
像是浓稠滚烫的糖浆覆在伤疤上,将皮肉都黏连难撕开,留下永远也好不了的疤痕。
他突然哪里都不想去了,将这段所谓的散心旅程中途叫停,当天就直接回了家。
花园被打理得很好,飞燕草上方有树木遮阴,园艺师并没有多浇水,陆痕钦摸了摸花瓣,垂眸时看见插在泥土中的管状营养剂。
空气都凝固,他静静地驻足了许久,抬起脚尖踩上这支营养剂,缓缓用力,将它完全碾入泥土中。
仰起脸望向三楼窗台,那里有一盆文竹安静地随风摇曳,引着他的思绪也像是站在悬崖边上一般,往后退半寸就能掉下去。
如果他……
是不是……
她会怜惜他的吧。
他快忍不住了……
心脏奇怪地越跳越快,掌心的伤疤连日来发痒发烫,他总是忍不住将手掌摊平在自己眼前,缓慢蜷起又张开,反反复复地让自己记住这种甜腻的死亡的痛觉。
凌晨两点,陆痕钦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他起身下床,去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了会。
脸上的水还没擦,他将手臂撑在盥洗台两侧,无声无息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能万分确认,此刻的自己完全冷静、理智、镇定。
他划开手机,点进夏听婵的聊天框,只简短地发去三个字:
【夏听婵】
这三个字好像某种解开枷锁的象征,虽然前方依旧有一个感叹号,可他想他们心有灵犀,她肯定是懂他的,因为那次回国前联系上她,他也只来得及叫出她的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