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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写（第2页）

苏琪在客厅整理剩下的东西。

她把那袋马卡龙拿给苏琪后，坐下来和苏琪一起整理。

“哥！你的素描本！”苏琪从购物袋里抽出那本米色封面的本子，眼睛亮晶晶的，“还有你的水彩笔和彩铅，快来拿。”苏琪朝着苏格的房间大喊。

苏格从房间里走出来，拿走了那几盒水彩笔，留下来一句让奚午震惊的话。

“素描本和彩铅是我买给奚午的。”

“奚午你会画画！”苏琪转过头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奚午。

奚午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接过苏琪递给她的素描本，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封面细腻的纹理。

“以前……学过一点。”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爸爸……他是建筑工程师，从小就教我画建筑草图。”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绘画本上，教她如何画出笔直的线条；周末的午后，他们一起趴在客厅地板上，用彩色铅笔描绘梦想中的房子。

“你会画人吗？”苏琪兴奋地坐到餐桌旁，双手托腮，摆出一个夸张的沉思者姿势。

“会速写。”

“那你能给我画一个速写吗？”苏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奚午犹豫了一下，心脏在胸腔里轻轻颤动。她已经很久没有拿起画笔好好画一张画了，自从父亲离开后，那些曾经让她快乐的线条和阴影都变成了痛苦的回忆。偶尔，她只在草稿纸下画下一点东西。

但看着苏琪期待的眼神，她不忍拒绝。

“我……试试。可能要花一点时间。”她翻开那本苏格给她买的素描本，从彩铅盒里取出一支黑色笔。彩笔握在手中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就像重逢一个久违的老朋友。

最初的几笔有些生涩，奚午的指尖微微发抖。但渐渐地，肌肉记忆似乎开始苏醒，彩笔在纸上流畅地滑动，发出沙沙的轻响。她完全沉浸在这个过程中，似乎整个世界缩小成了纸上的线条和光影。

苏琪活泼的笑脸逐渐在纸上成形——扎着蓝色蝴蝶结的双马尾，圆润的脸颊，笑起来时右嘴角比左边高一点的小习惯，T恤领口处露出的一截银色项链，以及她眼中那种特有的、充满活力的光芒。

“要多久啊？”苏琪感觉自己快保持不了自己的原状了。

“没事，你随便动，我马上就画好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专注和温柔。这一刻，她似乎不再是那个害怕一切事物的女孩，而是一个沉浸在创作中的速写艺术家。

大概十分钟不到，最后一笔落下，奚午轻轻吹去纸上的橡皮屑，有些忐忑地将素描本转向苏琪。

“天啊！”苏琪的尖叫声差点掀翻屋顶，“奚午你怎么这么棒！我真要亲亲你了！”

苏琪揽过奚午，在奚午脸颊上亲了一口。

“哥——你快出来看。”苏琪赶紧拿着素描本，拉着奚午跑到苏格房间门口。

苏格有些冷漠地打开门。

“又找我做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不高兴。

她觉得，苏格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阴晴不定，总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

“你看，奚午的画的我。怎么样？像不像我？”苏琪马上把素描本举起来。

苏格看了眼前的速写，沉默了一会儿。

奚午的心一下子揪起来。

她期待着苏格的答案，可又惧怕，怕他不满意，怕他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