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话音刚落,白宁便抽出腰间的鞭子,重重甩在了郑惠胳膊上。
“本郡主让你说话了吗?”
胳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郑惠面上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满,连忙跪地求饶:“郡主赎罪!”
就在跪下的一瞬间,白宁腰间的玉佩在郑惠眼中一闪而过。
这让她呼吸一窒,这分明就是珊瑚石玉!去年父亲贺寿时,刺史送来的贺礼中便有个珊瑚玉雕的佛像。
这刺史便是冤枉郑家贪墨之人,而这珊瑚玉向来稀缺,白宁不过一个小小的郡主,什么会有此玉佩。
白宁收起鞭子,把玩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点小心思,以为进了王府就能爬上兄长的床,你既然来了我这里,那是死是活兄长可就管不着了。”
郑惠打算攀附郡主的计划算是泡汤,这郡主分明是把自己当做王府的女主人了,萧羽一日不娶正妻,白宁便就有机会做这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如若一直作为婢女,郑惠怕是难以报仇,她得另谋出路。
郑惠趴在地上,像一滩烂泥,声音颤道:“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
白宁冷笑一声,“你最好不敢。樱桃,这几日给我好好管教管教她。”
名叫樱桃的侍女从一旁走来,睥睨道:“跟我走吧。”
果真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郑惠不禁想到晋州的跋扈之女,也是如此做派,但当时她做为节度使之女,所有人见她都是毕恭毕敬的。
郑惠被带到了浣衣房,管事嬷嬷见到樱桃后连忙迎了上去,点头哈腰道:“玉淑阁又来新人了?”
樱桃抬眼示意道:“郡主说了,好好、管、教、管、教。”
管事嬷嬷见状拉起郑惠的胳膊就往浣洗盆前走,“樱桃姑娘放心,老奴定会好好管教。”
待樱桃走后,管事嬷嬷让郑惠去领今日要浣洗的衣物,以她的资格只能洗下人换下的衣物,下人的衣服半余月才换一次,上面的脏污及其难清洗,郑惠又是第一次做此事,手头自是比旁人慢上许多。
管事嬷嬷中途来此检查了下众人的进度,当看见郑惠连一盆都未洗完后,拿起戒尺便打在了郑惠背上。
郑惠吃痛的皱了皱眉,胳膊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如今背上又挨了一板子,她前十八年未受的苦在今日算是吃尽了。
“新来的下人都是要在这浣衣房待上三日才能离开的,你可别觉得是老婆子欺负你,你自己看看还有谁如你一般速度。”管事嬷嬷横眉竖目,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郑惠不敢多言,只能忍痛加快手上的速度,管事嬷嬷离开后,在她身旁的浣衣女突然递给她一袋东西,解释道:“这是草木灰。”
见郑惠一脸疑惑,她继续道:“下人的衣物上多是油污,需要用草木灰浸泡,嬷嬷是在针对你,故意只给了你皂荚。”
郑惠收下草木灰感激道:“多谢,你叫什么名字?”
“小何。”
郑惠与小何多聊了几句,才知道今日是小何最后一日在浣衣房,明日便要去景明居伺候靖王去了。
靖王的传闻虽不好,可想到昨儿被救的场景,不免产生了好奇,她问道:“靖王也如玉宁郡主般不讲理吗?”
小何摇了摇头,“只听闻王爷花心,不曾听闻王爷打骂过下人。”
这么看来,至少这靖王是个讲理的主,看来还是要攀附上此人才可。
日暮时刻,郑惠才堪堪洗完最后一盆衣物,她端起盆子往晒架处走,忽地身后传来一阵风声,下一秒后背传来剧痛。
郑惠没站稳,手中的盆子脱手摔在了地上,衣物滚做一地。
郑惠咬紧牙关,疑惑的转身看向身后的玉宁郡主,她不知又怎得得罪了这尊大佛。
“你个贱婢,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勾引兄长,让他回府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你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