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凌寒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刘子据,他却仰起头看着白晦的眼色。
“无碍无碍,你可是昭明哥的侧夫人。”
“正是。”
“那我也该叫你一声嫂子。”
“诶诶,使不得使不得。君臣有别,君臣有别。”
“不不,该叫,该叫。”
“叫我凌寒就好,就叫凌寒就好了。”
两人就这样推搡着,不知过了多久,白晦上了车。
车厢里顿时变得安静,
“殿下,臣早就告诉您了。此行并非玩乐,穿着不宜华丽。”
“您却还要乘那辆浑身上下写满了“豪“”字的马车。”
曲凌寒附和着白晦。
看来白晦就是因为他才受罚的,曲凌寒心里莫名的牙痒痒。
况且据曲凌寒所知,刘子据最后并没有当上皇帝。
刘子据的父亲鎏中宗,共育有五子三女,一生一共立了两次太子。
第一个太子,刘子据,排行第四,为张贵妃所生,皇后无子,故一直被当作嫡子养在皇后身边,自然而然成了太子。
然后在他十九岁时,因为拒绝皇后安排的婚姻,加上张贵妃的哥哥和敌国里应外合,张贵妃去世等等一系列祸事,招致他被废除。
一年后,鎏中宗去世,据说死前拟了遗诏,立刘子诚,也就是三皇子为太子。
刘子诚登位后,封镇北王白晦为大司马将军,只是,前后不过三个月,白晦便被赐死,夷三族。
想着想着,曲凌寒陷入恐惧和惋惜。
她望向白晦身旁的刘子据,“殿下,您今年多大。”
“凌寒嫂子,我今年十五。”
刘子据话中带着笑意,显然对这个陌生的嫂子很感兴趣。
他还想和曲凌寒继续聊点什么。
曲凌寒却是一脸惋惜。
可怜的孩子,好好玩吧,只剩四年了。
她又看向白晦,话还没问出口,脑中就响起那天花园里两个丫鬟的声音。
对对,白晦今年十九。
曲凌寒记得,白晦被赐死时,才二十三,和曲凌寒穿来时一样大。
唉,可怜的孩子,你也只剩四年了,好好玩吧。
曲凌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除了她,马车里剩下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她咋啦?”
“无事,她经常这样。”
一日一夜,就这样在沉默中过去。
又一个夜晚降临,星光被乌云遮住,风猛烈的流动,夜雨细密绵长,被风吹的弯了身。
按理说,再赶一夜路,三人就能到徐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