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仑中文网

北仑中文网>太子竟然暗恋我 > 赠礼(第2页)

赠礼(第2页)

“处理干净。”他转身往院外走,灯笼的光晕随着他的脚步晃悠,“明早本宫过来,要是还看见这堆东西,小心你的皮。”

脚步声渐远,左忆还僵在原地,怀里的匕首硌得她肋骨生疼。她低头看着那把匕首,鞘上嵌着颗绿松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蹲下身,拔出匕首。刀刃出鞘时,发出“噌”的轻响,寒光一闪,映得她眼底一片亮。她用刀尖拨了拨死鸟的翅膀,锋利的刀刃轻易就划开了皮肉,比刚才的碎瓷片好用多了。

左忆忽然想起李承恩的眼神。他说“处理干净”时,语气里没有嫌恶,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冷漠。就像在说“把茶盏捡起来”“把字写好”一样,寻常得很。

这宫里,原来也有不忌讳“污秽”的人。

她不再犹豫,用匕首小心地挑开死鸟的胸腔。月光下,断裂的肋骨清晰可见,内脏虽已腐烂,却还能看出被利爪搅碎的痕迹。她想起前世解剖台上的案例,那些被钝器击打的胸腔,骨骼断裂的形态和这只鸟惊人地相似。

原来生死之间的道理,人和鸟,并无不同。

处理完死鸟时,天边已经泛白。左忆把残骸埋在梅树根部,用匕首在泥土上划了个浅痕,像做了个标记。她把匕首擦干净,插回鞘里,握在手里反复摩挲——这是她在这宫里,第一件真正属于“工具”的东西,不是毛笔,不是经书,是能剖开真相的利器。

张嬷嬷来教规矩时,见她眼下泛着青,皱眉问:“昨夜没睡好?”

“做了噩梦。”左忆答得自然,将匕首藏进床底的木箱里,压在叠好的襦裙底下。

这日下午,太后忽然传她去长乐宫。左忆跟着云袖穿过抄手游廊,见廊下的宫女太监都低着头,连脚步声都压得极轻,空气里飘着股浓郁的药味,比宁心丸的味道重得多。

“太后娘娘这几日不大舒服,”云袖低声提醒,“说话仔细些,别惹娘娘动气。”

进了正殿,果然见太后歪在软榻上,脸色发白,额头上敷着块湿帕子。旁边的太医正跪着回话,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娘娘只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内,臣开了副疏肝的方子,喝几日便好了。”

太后没睁眼,挥了挥手让太医退下,目光落在左忆身上时,才添了点精神:“那日寿宴,太子没为难你吧?”

左忆跪下磕头:“殿下仁慈,并未怪罪。”

“仁慈?”太后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凉,“他要是真仁慈,当年就不会把养心殿的那只猫摔死了。”

左忆没接话。她听小桃说过,太子十岁那年,先帝赏了只波斯猫,被他亲手摔死在宫墙上,原因是什么,没人知道,都只当太子喜怒无常。

“你手背上的伤,好了?”太后问。

“托娘娘的福,已无大碍。”

“那就好。”太后撑起身子,由宫女扶着坐直,“明日起,你除了学规矩,再跟着陈嬷嬷学学辨毒。”

左忆心里一紧。辨毒?这才是太后真正要教她的东西。

“哀家宫里,总有些不长眼的东西,”太后拿起颗金丝蜜枣,慢悠悠地剥着皮,“得有个人,帮哀家看清楚才好。”蜜枣的甜香飘过来,却盖不住她语气里的寒意,“你要学的,不只是认得出鹤顶红、孔雀胆这些,更要知道,人心这味毒,最是难防。”

左忆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她终于明白,寿宴上那杯被打翻的茶,手背上那片红肿的伤,都只是开始。太后要的从来不是个温顺的棋子,是把能认毒、下毒,甚至能剖开人心的刀。

而那把被李承恩丢下的匕首,像是个预兆。

或许这深宫,本就是个需要利器才能活下去的地方。

走出长乐宫时,夕阳正斜斜地挂在宫墙上,把红墙染成一片金红。左忆摸着袖袋里的宁心丸——云袖刚塞给她的,说太后特意吩咐让她按时吃。

药丸的硬度硌着掌心,像块冰冷的石头。她抬头望向太子所住的东宫方向,飞檐翘角在暮色里勾勒出锋利的轮廓,像极了那把匕首的刃。

李承恩让她处理死鸟,是随口吩咐,还是……别有用意?

左忆不知道。但她知道,从明天起,她要学的东西,会比《女诫》和步态更危险。而那把藏在床底的匕首,或许很快就有用武之地了。

晚风卷起她的裙角,带着秋日的凉意。左忆挺直脊背,一步一步往偏院走,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像条沉默的蛇,盘踞在宫墙的阴影里。

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