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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物活人(第2页)

“很意外?”他挑眉,“你以为太后的宫里,只有陈嬷嬷一个想动手的?”

左忆没说话,心里翻江倒海。陈嬷嬷的死,牵机引的药渣,三皇子的人……这些事像散落的珠子,被李承恩一句话串了起来,露出背后更狰狞的轮廓。

“太后让你学毒,是让你当刀,”李承恩的声音沉了沉,“可刀太利,容易被人当枪使。”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袖袋上,“那银簪,是陈嬷嬷给你的?”

左忆愣住。他连这个都知道?

见她不答,李承恩也没追问,只是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丢给她。瓶子落在她怀里,沉甸甸的,像块石头。

“这是‘解汞散’,”他说,“把药渣挖出来,用这药粉撒一遍,汞毒就解了。”他看了眼天色,“再晚些,巡逻的侍卫该来了。”

说完,便转身往海棠树那边走,脚步轻快得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左忆捧着那瓷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瓶身冰凉,和那把匕首的温度很像。

她蹲下身,打开瓷瓶,倒出点药粉在指尖捻了捻。白色的粉末,带着股淡淡的硫磺味——毒经上记着,硫磺能解汞毒。

李承恩为什么要帮她?

是可怜她这枚太后的棋子?还是想借她的手,揪出三皇子的人?

左忆想不明白。但她知道,李承恩刚才说的“刀太利,容易被人当枪使”,是句实话。

她从石后拖出竹篮,拿出薄荷,又从篮底摸出把小银锄——这是她学辨毒时特意让小桃打的,比匕首方便挖药。她按照李承恩说的,把埋在土里的药渣全挖出来,撒上解汞散,再重新埋好。

银锄碰到硬物时,发出“叮”的轻响。她拨开泥土,发现是块玉佩,玉质粗糙,上面刻着个“珩”字——三皇子李珩的名字。

左忆把玉佩塞进袖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这是证据,能把三皇子钉死的证据。

可她该交给谁?太后?还是……李承恩?

回去的路上,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左忆摸着袖袋里的玉佩和那瓶解汞散,忽然想起陈嬷嬷教她的最后一课:“毒有解药,人心没有。你手里的证据,可能是救命符,也可能是催命符。”

她抬头望向长乐宫的方向,红墙在暮色里像道血痕。太后让她当刀,李珩想借刀杀人,李承恩却给了她一把鞘。

这宫里的人,果然比毒经上的字复杂多了。

回到偏殿时,云袖正焦急地等在门口:“姑娘去哪了?太后的安神汤都快凉了!”

左忆把薄荷递给她:“采多了些,耽搁了。”她走进内室,把玉佩藏进药箱的夹层里,又将那瓶解汞散放在毒经旁。

云袖煎药时,左忆坐在书案前,翻开毒经。借着油灯的光,她在“牵机引”的注解旁,用小字添了句:“三皇子李珩,用此毒谋太后,证:刻‘珩’字玉佩。”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响。左忆看着那行字,忽然明白,李承恩给她的不是解药,是道选择题。

选太后,她能继续当把锋利的刀,却可能被李珩反杀。

选李承恩,她能借他的势扳倒李珩,却不知他会不会是下一个挥刀的人。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窗纸上,像有人在轻轻叩门。左忆吹灭油灯,躺在榻上,摸着枕下的匕首。

刀刃的寒意透过布料渗进来,让她脑子格外清醒。

或许,这道题根本不用选。

她既不当谁的刀,也不做谁的鞘。她手里的证据,她学的毒术,她藏的匕首,都该为自己用。

就像前世解剖时,她只信自己手里的刀,不信任何预设的结论。

这宫里的活人,和解剖台上的死物,其实没什么不同。只要看得够仔细,总能找到他们的弱点。

左忆握紧了匕首,在黑暗中闭上眼。明天,她该去“偶遇”一下三皇子身边的人了。

有些证据,得让它在最合适的时候,发出最响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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