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在检查余家的围墙,发现了上面的脚印。不是很明显,但是凶手的体重把一些泥石带到了地上,还带着一些血色,这足以让人推断出他的行动轨迹,也不难猜出他是如何杀了余世耀。
这时候韩仵作已经镇定的完成了他的工作,洗完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接过徒弟递来的茶水。
姜渝不免多看了这个气定神闲的老人几眼。
“韩老,如何了?”这段日子里崔衍也算结识了韩仵作,也不再仵作仵作的喊。
韩仵作拱手。
“大人,这余世耀的致命伤是脖子上的砍伤,这一刀让他彻底失去行动力,最后被凶手泄愤般砍了他二十余刀才离开。嗯,对了,凶手似乎是个左撇子,所有的伤都是左手所致。”仵作的话更加验证了两起凶案都是一人所为的结论。
这与崔衍的推测一般无二。
凶手踩点等到余世耀回家,待他快走进屋子时,迅速从墙上跳下,余世耀认出了凶手,也看到了他手里的凶器。
那一刻,他即刻就明白了眼前人是来干什么的,看着凶手的眼睛,没有人知道他们那时的感受了,只知道两人僵持片刻,凶手迈出步伐挡住了大门口的路,余世耀转身往屋里跑,凶手疾步追上,一刀砍在他的背脊上,余世耀惨叫一声摔倒,下一刻他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外加上他和姜渝早就推出凶手很可能右手不便。
所以接下来凶手应该是疯狂的用左手举起大刀,不断的劈砍着余世耀不再动弹的身体,直至鲜血四溅把门口弄得一片狼藉。
真是深仇大恨。
这时,他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于是将匕首刺进余世耀的背脊,然后翻墙离开。
“不对。”这时姜渝却打断了崔衍的推论。
崔衍意外的看过去,却听姜渝说。
“你有一点说错了。”
“什么?”崔衍想不出来自己哪里有漏洞,但是他知道姜渝从来不会开没有把握的口。
果然,下一刻,姜渝补充了一个细节,她说:“你还记得那两把薛记的刀吗?”
时间倒回一个时辰前,段氏被夫君的惨状吓得瘫软在地,崔衍拔出那把薛记的匕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巧?”崔衍不敢置信,看着这把锋利的匕首,就像在看一个如影随形的魔鬼。
姜渝打量片刻,开口。
“或许,这根本不是巧合。”
崔衍疑惑:“?”
“凶手给我们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就是故意为之,你说他想让我们注意到什么。”
“薛铁匠?”崔衍只能这么猜测。
姜渝摇摇头,轻声道:“也许吧,但唯一最为肯定的就是,他想让我们知道凶手就是他一个人。”
崔衍点点头,在等仵作来的时间里,他百无聊赖的观察着尸体的伤痕。
姜渝正打算去安抚一下段氏,就听见崔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