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预感这不是最后一次命案,这个凶手还不会停下。”
这会轮到姜渝疑惑了,于是她虚心的问:“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他已经被邪恶的复仇心彻底吞噬了。”崔衍忽然垂下眼睫,轻笑一声,带着一种微妙的自嘲:“你也看出来了吧,在泰达酒楼的时候,凶手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杀张大勇,或者说并没有杀余世耀这么狠辣果决。”
“你看这伤口,这么大的劈砍范围,是这把小匕首能捅出来的吗?我倾向于第一次捅张大勇他并没有蓄意。”崔衍说:“至于这次,以我的经验,这明显是砍柴的柴刀砍出来的,而这把匕首单纯成了他的一个标志,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留下的记号。他带走了那把柴刀,余世耀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而现在,他已经彻底陷入杀人的泥沼,没有回头的余地,他会一个一个的报复下去,直到被别人杀死或是被我们抓住。”
姜渝微微有些惊讶,她偷偷抬眸瞥了眼崔衍的神情,发现他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脸沉寂下来,嘴角落下,仿佛有什么千钧重的东西压得他无法轻盈半分。
……
而此时姜渝说:“你还记得那两把薛记的刀吗?”
“既然凶手还有下一个行凶对象,那么你说,他怎么会用一种这么显眼的方式杀人。”
“就算他行凶时已经日落于地,但他砍了余世耀那么多刀,血腥味根本盖不住,所以他现在会很狼狈,甚至很可能立刻就被我们抓住,他不就不能继续自己的杀人计划了吗?所以我倾向于他对余世耀的确有恨,但一开始没有打算这么麻烦。”
崔衍听着她的分析,自己心里也没停下思考,忽然,他眼睛一亮。
“我知道了!我懂了。”
他激动的看着姜渝,说:“是余世耀激怒了他!”
“那这么说,很可能凶手在动手之前还主动和余世耀有过交谈。”
“但他们明显也出现了分歧,一种大到令凶手的愤怒彻底爆发的分歧。”姜渝接话。
崔衍反应过来:“也?”他忽然就明白了。
“你是说凶手很可能第一次找到张大勇时也和张大勇在这件事上产生了矛盾。”
姜渝接着说:“段娘子说余世耀曾经害怕鬼索命。”
崔衍嗤笑一声:“看来事情已经基本明了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那般害怕,怕是曾经也害过人性命,这一行人……从吉春老老少少的搬来,看来做的还不是一般伤天害理的事。”
“行,我这就派人把那个杨旭给抓起来,看他说是不说!”崔衍正准备吩咐属下赶紧去办。
就只听门外又是一阵喧哗。
只见捕快提溜着两个鬼鬼祟祟徘徊门外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崔衍见那两人虽然行为鬼祟,但长得倒是一副农夫模样,不知凑到官府面前是想说什么。
只见其中一个机灵的连忙开口:“哎呀大人,我们是来报官的。”
崔衍想到什么心口一跳。
果然下一刻,那农夫就开口:“我们认出来画像上是谁了,是永和县褔元村的猎户严虎,他最近都没有回家,我们又听说这里也死人了就来报案……”
但此时崔衍已经管不上这些了,他飞奔出去将马栓解开,一踩一蹬坐上宝马,对属下们说:“不好了,快!!!快走,跟上我!!!——”
“赶紧去万兴酒楼!严虎要狗急跳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