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大理寺带了这么多天,办了这么多案子,怎么……以后莫要冲动了。”
沈妆幕没了耐心,又问:“舅舅,你这三年查到了什么?”
“能够将你娘的笔迹模仿的如此相像,一定是她身边的亲信,于是我就去查这个男人,结果什么消息也没有。你说奇不奇?”
“过了有一年吧,枢密院给我送来战死将军的名册,我注意到了袁洄这个人,他写袁洄是某位将军的一位小兵,但出自枢密院,是以将他也写了上去。他估计是不清楚,每一位在外的将军每隔三天就会与我通一封书信,我从没听说过袁洄这个人。”
皇帝看着沈妆幕不解的眼神,明白了她的疑惑,道:”枢密院不出废柴,这人到了战场上一定能立功,但我却听都没听过。是以,我就让人去查,结果,什么也没查到。我曾经命人潜入枢密院,你猜怎么着?”
“莫非……他是被外派出去的?”沈妆幕望向皇帝。
“呵呵,不错。上面就是这两字,好一个外派,即不写清楚原因,也没有归属地,我竟然不知枢密院何时这么宽容了。”
这话引得沈妆幕的思绪飘向更远,那她与赵熠合作是不是太莽撞了?
皇帝睨了沈妆幕一眼,道:“你眼下就给我好好上职,顺便探查一下为你母亲犯案的证据,太尉与此事牵扰不多,你就盯准萧仲和枢密院就行了。”
“是,我知道了。”沈妆幕压下越来越沉的心绪,回应道。
“你今天在宫里歇着吧,回去吧。”沈妆幕站起身正要行礼,就听皇帝又说,“你少跟赵熠那小子说话,浑身上下一副不靠谱的样子。”
“是,我知道了舅舅。”沈妆幕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自这天过后,沈妆幕一心扑在这上面,大理寺有案子时她就竭尽全力办案,没有时就想着怎么样收集证据。
长时间的脑力消耗令她筋疲力尽,没到黄昏时刻,她就感觉自己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就这样过了六七天,沈妆幕迎来了一日休沐,她脑袋里也有了一个侥幸的办法。
休沐这天一早沈妆幕就起床,身披淡紫织锦大袖,上面缀着星星点点的珍珠,劲上戴着白玉石璎珞,脸蛋上点了淡妆。
离远看就知道是个美人坯子。
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就出门了,乘着马车来到热闹的屏楼,在与余鸿凝约好的包间中坐下来。
她来得早,所幸听一会儿这说书人年书。
说书先生操着一个高调,此时他正讲有一个无名小卒,跨过刀山火海成为一名大英雄后,开始骄奢淫逸,最后惨死的故事。
听起来十分逗趣儿,但实例也不少。她自个儿听了没一会儿,余鸿凝就来了。她穿着白褙子,下着百迭裙,外面罩了一层轻纱。
好看是好看,但是看着沈妆幕后背凉飕飕的。
“你不冷吗?”她给余鸿凝倒了杯茶。
余鸿凝轻轻哈了一口气,手里握着热茶杯,郑重道:“好看的衣服再冷也要穿啊。而且姐姐,这样好看的纱不易得呢。”她抚了抚身上的轻纱,纱上散发着盈盈的微光。
“姐姐,这次你主动约我,可真是令我没想到。”余鸿凝眨着大眼睛说。
“闲来无事,一起逛逛,”她似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向对方,“话说你这段时间见过萧含凨吗?”
只见余鸿凝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没有,我听说她也做了女官,可能比较忙吧。”
不如我们一会儿人去找她?”余鸿凝提议。
“行。”沈妆幕答应着。
二人定下了这个事,就边听说书边想着接下来去哪儿逛,忽然,一道红色得身影跃入沈妆幕得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