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起头张望,就见萧含凨的胳膊正答搭在窗台上,好笑的看着她。“你这眼神儿是真好,我从隔壁包间你看不到?”
“……”
“含凨。”余鸿凝走了过来,“我跟姐姐还想着去找你呢。”
萧含凨边说边从隔壁隔断里钻进来,“你们可找不着我。”
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又道:“这几日快给我累死了,休沐我不得好好放纵放纵?”
“你悠着点,有明确规定官员出入酒楼的律法。”沈妆幕在萧含凨的死亡凝视下,继续道:“你回去看一看。”
萧含凨一听,作出委屈的样子,嘴巴一瞥就开始干抹眼泪,“真是没天理啊,我这受得什么苦啊……”她把不存在得眼泪鼻涕一擦,正经了起来,“你们说,我爹为什么要给我弄个事儿干?”
“有可能是想让你少乱跑。”余鸿凝道。
显然这个结果是成立的,她自己也说不出辩驳的话,不由想起了自己上职这几日的那些苦差事,开始哇哇的倒苦水,“你们不知道,我爹给我弄了个礼部权侍郎的差,本以为是个清闲官,没想到对我们头儿可谓是方便了,一会儿这儿一会儿那儿,我刚到那里就拖着不让我下职……”
沈妆幕颇能感同身受,收起了她那张说话扎心的嘴,反在萧含凨背上拍了拍。
“啊……我之前通过了女子考核,我以为最多是个教书的差……”萧含凨越说越苦,看着眼睛都红了,猛灌了一大杯茶。
沈妆幕看得直乐,她旁边的余鸿凝倒是撅了嘴巴,只听她道:“我都没有事情做,感觉你们好充实的。”
“……”
听不出她这是反话还是怎的,沈妆幕反正不想说这个话题了,她状似不经意道:“跟我去一趟泥塑房吧,你们一定感兴趣。”
就在余鸿凝疑惑的目光投来时,萧含凨就已经开口说话了,“去什么泥塑房啊?”
她神气道,“鄙人不才,在这个事情上钻研良久,不是特别难的都会做。”
“你想做什么?”她凑近沈妝幕问。
“我就想着试试,没想着有什么花样儿……”沈妆幕道。
“这好办啊,”萧含凨已经拉上了她们两个的手,”走,带你们去我家看看。”
于是,她们兴致冲冲的跟萧含凨进了左仆射府,完全将之前定的规划抛诸脑后
府中与沈妆幕原想的不同,本以为会有高高的老树,无数的亭台楼阁和满园的仆从。
但是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甚至可以说一点不一样。
进来就感到十分空旷,地方很大,但是没有老树,没有小桥流水,没有崎岖怪石,仅中间贯穿南北的一条小河可勉强作为风景来看。
沈妆幕压下心中的惊讶,跟随萧含凨转过一个又一个弯,来到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屋旁。
萧含凨跑过去,看着他们道:“等下让你们大开眼界。”
说罢,她轻轻的推开门,一股浓郁的尘土味就扑面而来。
紧接着,沈妆幕立马就看到了屋内摆放着好多个工具,墙壁旁边全都是泥塑模型,堆到墙角都堆不下了。
跟着萧含凨的步子迈入屋内,会发现屋里除了泥土和器具没有其他东西,也说不出来是干净,但是绝对不脏。
萧含凨游走在一个又一个器具旁,道:“这都是我爹亲自研究了之后给我买回来的。”
不久,有仆从送来了三个深色的腰黄,手里还拿着三个攀博,腰黄上都有大小不一的泥点子。
仆从们一一为他们穿戴好就退了出去,独留她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