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妆幕按照萧含凨说的,将一块她弄好的泥放在小桌子上,掘出多余的泥水,握住泥最坚实的那一块儿,用这个来做底,顺着泥的柔软和纹路做出来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其中会用到硬纸板,木头和剪子,来撑起和晾晒已经做好的模型。
这对沈妆幕和余鸿凝来说是新鲜事,二人乐此不疲,虽然做出来的东西一个赛一个的丑,但是汗水挥洒进泥土,泥土干了之后竟还有他们的指纹,看着一个个成型的丑东西,她们也十分欣慰。
萧含凨在一旁指导着她们,看出她们的疲惫,就邀请她们进屋喝茶。
于是,仆从为她们解下刚才穿戴的东西,散人又走在平坦光秃的路上。
“最近京都不太平,常有盗贼出没,你们记得关好门窗。”沈妆幕道。
“喏。”萧含凨朝一个方向扬了扬头,道:“除了那儿和我的泥室,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们来到萧含凨的院子,领着她们进了最大的一间屋子,这是一个正房加两个耳房,中间相通。
只是一进去,沈妆幕惊讶的快要愣神了。
屋内是与外面完全不一样的气派,中间摆放着梨花木雕工圆桌,并配了四把椅子,地上铺了红色的毛绒毯,并且在不少角落都摆放着价值不菲的植物与瓷器,两边的耳房小门挂着闪闪发光的琉璃珠子门帘。
“含凨,你家里的钱是不是全用你卧房来了?”余鸿凝惊讶的问。
“想什么呢?”萧含凨假装瞪了她一眼,道:“只不过我爹比较疼我,再说了,外面修那么好有什么用?你们随便看,我去泡茶。”
鞋底踩在厚厚的毛毯上,根本发不出声音。沈妆幕左看看右瞧瞧,这里无一不精致整洁,与外面可谓天壤之别。不知是不是别处的院落修正的也这么奢华。
她走着走着,就到了右边的耳房,一个不大不小的雕花床摆放在最里面,看得用的上好的硬木,红得发黑。
在她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一抹涂画吸引了她的视线。
一直头上长着两只角的鸟儿正站在山峦上,翅膀绽开,似乎下一秒就要飞向高空,而鸟儿豆大的眼珠里,竟然还透出狠戾的目光。
沈妆幕呼吸一滞,她绝对没看错。
可是萧含凨的枕席上竟然绣着这个东西,莫非也是萧仲给她的?她知道这个是什么含义吗?
沈妆幕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就走出了耳房,萧含凨正拿进来泡茶的工具放在桌子上。
她敛下心中的讶异,坐回了凳子上。
“你屋里那枕席,是谁做的?看着绣的真好。”她接过萧含凨递来的杯子。
后者撇了撇嘴巴,道:“别买,还没我原来的好用呢。这是我爹拿给我的,你要是喜欢我让他再去买一对儿。”
“罢了,你都说不好用了。”沈妆幕抿了抿唇。
茶香氤氲,静悄悄的沁入她们三个人的心田。
萧含凨放下了茶盏,笑道:“我是真高兴,收获了你们两个好朋友。”
余鸿凝也笑着点头,唯有沈妆幕。
“你们以后待人接物,都提防着点。”
“姐姐,你是办案办傻了吧?”余鸿凝忍俊不禁。
萧含凨嫌弃地看向她,“你就是太崩着了,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我们提防什么,你还会害我们不成?”
“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