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不注意。”另一个人回。
“简直……颠倒众生,机票已经值回票价。”第三个人加入。
“说个男的还颠倒众生。问过褒姒意见了吗,你这审美够开南风馆的了。”
“你在瞎想什么?长成那样肯定是弯的啊!”
“不,我能感觉到他有过很多女人,有些气质是需要女人浇灌的。”
“比如不屑一顾的风情?”
“放屁!绝对是钙!”
“小声点。搞艺术的,泛性恋,简称乱搞,人兽皆宜,满意了?”
“全是偏见,性取向只是个生物学和心理学的问题,跟道德无关。你们之所以大惊小怪,是因为生活太贫乏,天性也被阉割。人家如何都是体验人生,释放天性。你们呢?你们每天释放的只有二氧化碳和尿。”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反正我有点怕他,看上去很好相处,其实内心傲慢的一批,这种呢,也就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了。”
“还不允许别人说说了是吧?你今天哪来的暴脾气啊?”
“我只是怕你被骗!傻丫头!”
“别老和她犟,她就见不得人好,渴望帅哥又故作冷静。什么艺术家,兔儿爷,那都是离咱们十万八千里的事儿。”
向莺语蹲在坑上借放水声笑。她敢说上帝把情节安排到这里已经难以自抑地暗爽了,看得出祂十分无法拒绝构建一个“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式复调场景的诱惑。
真是经典剧目,亘古不变。舞台上只需要个光彩照人的男性,甚至他本人都不必在场,台下的女人便会十分自觉地上演全套评头论足、划分阵营的戏码。像一个个配角,用各自的生命体验和想象力,为男主角写注脚。
当然,她是否是女主角还未可知。真正的女主角,或许根本还未诞生。
回到座位上时,喻纯阳正望着窗外。
“你请了几天假?”女人刚坐稳,他就问,语气里有一种不自知的迫切。
“六个月,明年再上班。”
“你认真的吗,”喻纯阳就算再没有上过班也明白六个月的夸张程度,“你不想干了?”
“我四年没正经放过假了。”
“半年够改朝换代了。”他试探地问。
以为谁不知道似的,向莺语笑:“半年陪你,不开心?”
“我还以为你是放不下工作的女强人。”喻纯阳的脸微微发热,不自然地把目光重新撇向窗外。
“为什么?”
“你的工作不是很厉害么?没给自己定个十年大计?而且,我记得你之前对自己很严格吧,戴着无框、窄边眼镜,那时候可不流行,只有近视戴……”
“工作了也没用。”向莺语一门心思祸害碗里的豆腐脑,乒乒乓乓搅弄稀碎。
“为什么?”这次轮到喻纯阳发问了。
“因为我的事业线很短。”
喻纯阳听到她的话,反应了几秒了。
“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