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丰富的业余生活,譬如去酒吧勾搭一个身娇体软的Omega什么的,鬼才想在下班之后还要出诊。
倪简没有足以说动段医生的筹码,一言不发待在角落,段医生走哪她就跟到哪儿,不远不近,也不作声,把几个来就诊的学生吓一跳,快到上课时她才走,一放学又来堵人。
倪简的韧性她早就见识过了,深知要是不答应,倪简会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她。
段医生无奈地说:“好吧好吧,你带我去吧。不过说好咯,我只看诊。”
倪简点头如啄米。
段医生毕竟是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比当下市面上的AI诊断要靠谱。
她们搭乘城际轨道去倪简的家。
倪简事先给旧平板发过消息,但家里的人没回,不清楚他是昏了,还是走了。
推开门,见他仍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沉沉地呼吸,像是很难受。
段医生看了眼便说:“是个Beta啊。”
“嗯?”
“他身上没有信息素的味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信息素是能力的象征。越强的Alpha,信息素的压制力就越强,并且,对同类和Omega的气味越敏感。段医生虽不是顶级梯队,但判断这个伤重的男生的性别已是绰绰有余——Alpha和Omega的血液中也带有少量信息素。
段医生检查过,说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又开了几种针对他的药。
倪简记下,打算待会儿去附近的药店买。
当然,她可以叫闪送。有人工和机器人两种选项,人工快,但贵,甚至超过药费;机器人便宜,但很慢,等送到,她都怕他人没了。她还是自己跑一趟吧。
段医生又看了眼他的伤口,问:“你包扎的?”
倪简点头。
“手艺不错,”段医生掐了掐她的脸,揶揄道,“要不然你当我徒弟,这次诊费就免了。”
“可我不想当医生。”
段医生叹气。这跟调戏一块木头有什么区别。
倪简从终端划出账户,“我只有这么多了,够吗?”
段医生笑了:“当你多有钱呢,留着给你的Beta买药吧。”
倪简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他不是我的Beta。”
段医生又叹了口气:“行行行,你捡来的Beta。”
倪简送走段医生,很快带着药回家,给他注射了药剂,应段医生的医嘱,又熬了一夜守着他。
但她昨夜就没睡好,人也不是铁打的,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他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就是脑袋抵着床沿睡着的女孩。床头柜上亮着一盏阅读灯,暗淡的灯光笼着她的脸,显得柔静美好。
视线下移,她腿上铺开着一本厚厚的书,嘴里还叼着一根笔。
看来是真累了。
他小心取走笔,这么简单的动作也让他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幸好没惊醒她。
但很快,一阵闹铃响起。
倪简倏地睁开眼,他反应不及,和她四目相对。
她刚醒,眼神还有些涣散,慢慢地聚焦,落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