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前面就是韦某母亲的卧房了,母亲喜静,不如就请各位一一前去查看,如何?”
留下来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韦梁的意思,便都应了下来。
第一个进去的是高瘦男人,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只见他摆摆头,表示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药可医。
彪猛大汉听了,一声冷笑,“早说了,没本事便别出来丢人现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疑难杂症。”
说完不等人请,便自顾自入内了。
楚楚打量那位男子,幕离遮盖的很严实,他全身着黑衣,很难让人看出他的年龄,令人琢磨不透。
只见他慵懒的倚靠在漆红的木柱上,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打量,也朝楚楚看过来,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笑意,雀跃道:“姑娘为何盯着我,是否看上在下了?”
是个少年郎。
楚楚心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脸皮之人。
兰絮听了可不高兴了,自家小主子怎么说身份也比这些江湖人尊贵,哪里忍的了他人拿她开玩笑,当即就不满了,“你个不要面皮的,敢拿我家姑娘开玩笑,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而这边的楚楚也只是感叹他的脸皮厚,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兰絮,不得无礼。”
毕竟从小到大,她听过太多不好听的话,这种不要脸的话还是第一次听。
随后她轻笑出声,“小郎君才多大,就要学那登徒子调戏姑娘。”
顾棋一开始便注意到了她,还没等开口,那彪猛大汉就脸色铁青的出来了,不难想,这是没法治了。
彪猛大汉也是个老实的,摸着自己的胡渣子边说:“给你们提个醒,这病不是不好治,是根本治不成。”
转头对着韦梁歉意道:“韦大人,老夫人这病啊,还是早早厚葬了吧。”
“放肆!胆敢在此胡言!”韦梁气的吹胡子瞪眼。
一旁的小厮也是非常有眼力见的骂上两句,什么‘没本事就敢来骗钱’‘江湖骗子’‘庸才也敢揭榜’此类难听的话。
彪猛大汉气的面色铁青,不敢反驳,毕竟还在别人府里,真吵起来,谁输谁赢便不一定了。
最终也只窝囊的离开了。
韦梁神情严肃的盯着剩下的二人,“不如两位一同前去吧。”
韦梁的小九九不难猜出,不就是人都走了,最后没人成了他的替罪羊罢了。
屋内药气浓郁,前面还在门口溢出的药气就熏的人想掩鼻。
奇怪的是,此屋内不仅有浓厚的药味,居然还点着香,这香点的纯属多余了。
顾棋先上前把脉,不出一会,便给出答复:“还能治。”
楚楚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年纪不大还真有两下子。
韦梁高兴了。
“小郎君,不如让我也瞧瞧看老夫人的病症,”说话的正是楚楚。
顾棋起身让出位置,韦梁急忙问道:“小郎君可看出来是何病症了?”
像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并不相信楚楚一个女娃娃能有什么本事。
“韦大人别急,此症我先开点令人发汗的药物,剩下的施以针灸将毒逼出。”
韦梁大惊失色:“毒?我母亲中毒了!”
“小郎君想简单了,若是开药逼汗,毒素会与药物相冲,两者中和后才是棘手。”楚楚开口打断,韦梁才把目光投向在床旁把脉的她。
似乎没想到她还真有两把刷子,顾棋看她还有些本事,傲娇道:“那姑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得让病人出汗没错,不过不是用药逼汗,”楚楚淡定回答道。
她轻纱遮住面容,露出一双明眸似水的眼睛,清纯灵动,却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