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了。”
“不过也是,你和我妹夫都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想来他会喜欢的姑娘应是如你当年一般肆意潇洒、纵情明媚。”傅三思忖片刻,“这样的姑娘也不是没有,你是不是想……”
傅清平打断她:“快进去吧。”
—
谢旻允看傅二夫妇两个不顺眼,于是叫了白微进来。
他看向傅二的方向,小声吩咐:“你找个婢女来,将茶水泼在他们身上。”
白微一怔:“啊?”
“啊什么?快去。”谢旻允说,“这么好的日子有他们在,不是平添晦气吗?”
尚温热的茶水准确无误泼向傅二时,屋里一片慌乱惊呼。谢剑南借着衣袖的掩饰,剜了自己那不省心的儿子一眼。
“府上下人失仪,诸位莫怪。”谢剑南清清嗓子,关切道,“请个大夫来。”
傅国公微微侧目:“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他虽已离开朝堂多年,但这份不怒自威的压迫感确半点儿没少,得了傅国公的意思,谢剑南便让人将他们带到他处安置。
上首念着什么“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又说什么“谨尔威仪,淑顺尔德……”,听得关月直犯困。
谢旻允忽然轻声叫她:“那个皮弁是用我爹宝贝了好多年的白鹿皮的做的,我和兄长行冠礼的时候他都没舍得用,到底谁才是他亲生的?”
关月端起茶,小心翼翼道:“谢伯父看你呢。”
他们说话的功夫,谢剑南又拿了一坛酒,说是珍藏多年。
谢旻允长叹:“真偏心啊。”
关月哼了声:“谁让你总气人?”
“我爹昨天说,他这份礼许多年前就备下了,是一支紫毫笔。”谢旻允小声说,“若不是温伯父当初口是心非,说绝不让温朝从军,他便准备旁的了。”
之后小辈不便在,他们等在院中。
温怡想了许久:“我是不是该有个嫂嫂了?”
谢旻允被她吓得一惊:“……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不远呀。”
关月弹了下她的脑门:“这话留着和你哥哥说。只是沧州比不得云京,若来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我即刻将你们轰出去。”
温怡想了想,一本正经道:“那买个宅子就好了。”
关月:“……”
有钱真好。
温怡自顾自纠结她连影子都没有的嫂嫂。
“想什么呢?”温朝敲了下妹妹的脑袋,“一直围着桌子打转。”
“你妹妹急着要嫂子。”谢旻允说,“关月说了,要是娶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将你们扫地出门。”
温怡在哥哥的目光里察觉到了兴师问罪的意味,趁着他们说话,她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一步、再挪一步……
“回来。”温朝看向她,“你也不小了,改日我同母亲说说吧。”
温怡摇头似拨浪鼓,可怜巴巴地望着关月。
关月心疼她,清清嗓子问:“你忙完了?我以为要很久呢。”
“你们不是找人给傅二添堵吗?”温朝轻笑,“那两位几乎将隔壁的屋顶拆了,他们急着过去。”
关月看了他好一会儿,还是问:“郡主真没打算给你议亲吗?”
“嗯。”温朝斟满酒推给她,“谢伯父的好酒,你抿一口吧。”
关月怀疑地看着酒杯。
“只抿一口,不会醉吧?”温朝失笑,“你若醉了,我大约会忽悠你答应些事,譬如日后贴补军中的银两由你一人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