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以漾握紧手机,勉强笑着摇头,“没事。”
她竟然在查陆烬有关的。
到了下班点,慈以漾将余下的文件收拾好,比寻常早一步离开公司。
等到路打车回来,站在门口,她忍不住揉了揉头发。
早上出门时她明明已经让陆烬离开了,怎么还会匆忙从公司赶回来?
潜意识竟然觉得陆烬不可能走,还在家里。
慈以漾垂丧着脸,从包内掏出钥匙,开门后险些被倒在门口的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待她定睛一看,是陆烬倒在门口。
他还穿着早上的衬衫,四肢蜷缩得如同被丢弃的小狗。
也不知道晕了多久,他倒在门口脸色苍白得泛着死气,而衣摆和膝盖上上都是血。
“陆烬。”她急忙放下包,蹲在他的面前,颤着手试探他的鼻息。
刚感受到还有呼吸,她还来不及松口气,手腕蓦然被冰凉的手握住。
慈以漾抬眸与他漆黑的眼瞳对视上。
陆烬慢慢握着她的手贴在脸上,低声呢喃:“终于回来了。”
再晚点,他或许真的就死了。
慈以漾见他此刻唇色全无,脸上却带笑,气打不一处来:“你疯了吗?屋内开着空调,你躺在地上,里面是没有床,没有沙发吗?万一你真死在这里,我、我……我会被人当成杀人犯,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陆烬垂着凝墨色的眼,明明生得高大却做出一副可怜的姿态,甚至虚弱出一股可怜的委屈,“我想听你的话离开,但我没力气。”
慈以漾哑然。
反应过来正常人都不会莫名其妙像狗一样躺在门口等主人回来,所以应该是他原本是想要离开,但因为身上的伤晕倒在门口了。
陆烬盯着她眼中闪过的懊恼,轻声说:“伤口崩裂了。”
知道自己或许误会了,慈以漾抿唇没说话,但将他的手搭在肩上,小心地避着他身上的伤口往里面扶。
不知道陆烬在门口躺了多久,身上的肌肤冷得惊人,像停尸房里的尸体。
慈以漾扶着他坐在沙发上,顺手关掉客厅的空调。
她再次转过身,神色复杂地看着倒在沙发上,脆弱得一碰就会碎的陆烬。
虽然以前有恨过他,但却从未想要他死,没有办法狠下心见死不救。
她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
身上是凉的,额头却是滚烫的。
慈以漾伸手掀开他身上穿得的衣裳,果然看见伤口发炎了,而之前包扎好的纱布也被拆了。
重新拿出昨晚用过的药箱,找到消炎药给热他吃下,然后再重新帮他包扎好伤口。
陆烬这一昏睡,直到晚上八点才醒来。
慈以漾刚将昨晚的衣裳晾在阳台,回到客厅,看见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空空的水杯。
“要喝凉水,还是温水?”
听见声音,陆烬转过仍无血色的脸,长久因为没沾水的唇还干裂得起皮,讲话时嗓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