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纪清只扫他一眼,见是草原面孔,问道。
贺言蹙眉:“这是我要说的正事。他是乌月那个死于宫变的王子,兰图哈木。”
“贺言!”兰图哈木嚷道,“你是想把我的身份传遍全城吗?怎么对谁都能随便说出口?”
“这位王子,孰本王直言,你是把我当成什么南风楼的小倌了么。”纪清翘起二郞腿,微眯起眼,像一只红狐狸,矜贵又锐气十足,和规规矩矩的贺言极有夫妻相。
“本王。。。。。。”兰图哈木作思索状,“你是。。。。。。”
“鄙人名清,皇姓,封号朔宁。”纪清浅笑,贺言感觉他有些做作出的得意。
兰图哈木反应了片刻,喃喃着“朔宁”两个字,转向贺言:“挂不得你当时笑得那么恶心。。。。。。你还是皇亲国戚啊。”
“你笑了什么?”纪清问道。
贺言道:“本来说让他一人回雁城,帮我带一封信给你。他不认识你,我便介绍了两句,他说我说话时在笑。我没觉出我在笑。”
兰图哈木补道:“我以为是写给上司的文书,哪知。。。。。。”
纪清没听兰图哈木说话,深深看了贺言一眼:“在笑啊。”
贺言把眼神瞥向一边:“。。。。。。嗯。”
“是在想我吗?”
“可能。。。。。。”贺言扶额,“咳,我还是说不出口。”
兰图哈木朝着他俩“咚咚”走了过来:“你们是瞎吗?”
纪清笑了笑:“本王以为,王子殿下自己会意识到不合时宜而离去呢。”
兰图哈木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傻逼。”
“先说正事,正事。”贺言拍了拍纪清后背安抚,“善他吾逼宫篡位,他是来借兵的,以雁北五郡为酬。我的意思是让他去见小皇帝,由朝廷再做商议。女汗王栀子本是他这一方的,可夺位后对于他的行踪并无表示。我不敢妄动,只能先带他回来。”
“原来如此。”纪清道,“王子是怎么想的?”
“你们南边人都这样吗。”
“什么样?只是我喜欢阿言,并不是所有皇族都有龙阳之好。”
兰图哈木咂嘴:“我刚骂了你,按理说,你应当骂回来或打回来。”
“我这人不爱动手。”
“那不见得。”贺言翻白眼,“你真打起来拉都拉不住。”
“能一样么,那是他活该。”
“他喘气你都觉得他该死,你就是厌恶他,偏信罢了。”
“我就是这种人,阿言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于情于理,他就不该做你的同窗。”
“我们是年纪相仿的士族公子,不认识才怪了。你不必总是想着他如何如何,你是同我欢好还是同他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