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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血不超人血（第1页）

等克拉克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手脚的无力感让他恍惚地以为回到了失去能力的那一天，他不太自在地动了下脑袋。

“醒了？想喝水吗？”

克拉克还没能做出反应，一根吸管就被送到了他的嘴边，他才意识到并不是他不想回答对方，而是过于干涸的喉咙让他一度失去言语的能力。清凉的水滑过他的喉咙，有些失焦的视线在下一刻终于恢复他应有的功能。属于布鲁西宝贝的俊俏脸上是蝙蝠侠皱着眉的不悦表情。

“这是、咳、怎么了？”克拉克在他的记忆里搜寻了一圈，然后因为回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而打了个颤。

“你还记得多少？“布鲁斯放下水杯，用一种探究地眼神看着克拉克。

“我记得我把花放在桌上的时候，从阿福给我的私人信件堆中拿到了一份匿名线索，你当时因为夜巡刚睡下不久，我就打算自己去查探「超人血液」的下落……”后半部分是克拉克更早之前就想好的托辞，只是他现在一副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让他原本准备用来反驳蝙蝠侠的部分直接胎死腹中。克拉克不由自主地因为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而逃避了眼神对视。

显然他的心虚模样让布鲁斯怒意更甚，他身后那团黑色的情绪低气压都隐隐有实体化的趋势要将克拉克盖住。

“你差点直接死亡，下次行动前希望你动动你那可怜的脑子，这里是哥谭，不是你们那个阳光美好的大都会！”好样的，布鲁斯的蝙蝠侠低音都出来了，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轻。

克拉克伸手拉了一下布鲁斯的袖角，随即调转手掌方向，将布鲁斯的手包裹进自己的。

被裹进克拉克温暖手掌的布鲁斯原本愤怒的气势陡然一滞，他不动声色地瞥了那只手一眼，有点咬牙切齿又有些微妙尴尬地用沉默应对来自克拉克的「肢体讨饶」。

“你只是个普通人，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在哥谭自己一个人行事，我不管你在大都会的时候是怎么和那个外星救难犬有效合作的，但你们俩的那套在这里行不通！”短暂沉默几秒之后的蝙蝠侠显得更为恼怒，震慑力十足，克拉克一时之间只是讷讷不言地回望着他。

大概是克拉克的脸色太过于苍白，又或者布鲁斯习惯于超人会与他对呛争论的反应，明明是和那个氪星人极其亲近的克拉克却和超人并不太相同，他安静老成，年岁看起来比布鲁斯还要小上那么几岁却独独让他觉得克拉克才是年长的那个，在他们这段充斥着相互试探的关系中被包容体谅。思及此，还准备教训克拉克的布鲁斯有些烦躁地一屁股坐到床边，“我赶到的时候，你还在流血，手脚都凉了，失血性休克，至少有1500cc血液流失。”

“……我很抱歉。”大记者唇色苍白地道歉，看起来显得尤为可怜。

布鲁斯的怒火平白地失去了准头，他在心里暗叹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如果你真的抱歉，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好吧。好吧。”克拉克有些无奈，本来因为刚苏醒混乱的记忆已经在刚才的争论过程中逐渐冒头，布鲁斯那副隐约透着「都是我的错」的沉默表现让克拉克无端有了点迟来的、因隐瞒而带来的后悔。对于布鲁斯韦恩来说，克拉克肯特只是一个「未曾受训的普通人类」，而这个妄图倚靠一己之力整治整座哥谭治安的蝙蝠侠，当然会自然而然地想要保护他。

这样的感觉十分微妙，他身为超人的时候，在短短的一年间与这位披风斗士常常因为两个人的互相着想而发生争吵，这一度让联盟成员们大呼受不了。今天这样的情况，如果他还披着那身红蓝制服，或许两人早已经爆发争吵也说不定。

不论是超人还是克拉克肯特都拥有不同的能力去保护人们，但当他能够看清黑暗骑士面具之下的布鲁斯韦恩如此生动又别扭的关心时，往日里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争吵本能却悄然藏起。三十几岁的富家公子却因为夜间的活动过早的两鬓染霜，平添了一分岁月的动人痕迹，克拉克原本因为失血有些冰凉的手脚蓦地因为胸口的暖意而发烫，他挪了下身体，拍拍原本被他握着布鲁斯的手背。

“我会告诉你，但真的不是因为感到抱歉。”躺着的克拉克朝着布鲁斯眨眨眼，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些俏皮。

正如他告知布鲁斯的那样，这次袭击的开端只是一封匿名信。

自从那一次他们正式开始合作调查失踪案得知幕后黑手可能对超能力者的血液兴趣浓厚后，克拉克一边整理着那些工作素材，一边利用他改造过的笔记本联系上远在孤独堡垒的乔艾尔让他为自己查探消息。

然后那封写着哥谭黑市的拍卖行即将有一份古早流传的“人鱼血”被拍卖的信件就到了他手中，克拉克当然不会单纯的认为这是一个完全无害的线索。他让乔艾尔确认了信息的准确度后就决定一探究竟，尽管理智上他知道应该告知布鲁斯，又或者让S型暗中采取行动，但那是他的血，克拉克只是因为超能力失效而暂时卸任超人，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再会承担那些他本该承担的责任。（当然，这部分他绝不会告诉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