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周一诺觉得有道理,说完又想到了什么,惋惜地说道:“蒋颂天,我们要是一个班就好了,说不定还能一个宿舍,就算不是一个宿舍,我去求辅导员也能换到一个宿舍,好想跟你一起上课一起下课啊。”
蒋颂天在前排微微低了一下头,又重新抬起,“是啊。”
周一诺转了一下眼睛,问:“蒋颂天你保研要去哪个学校?”
蒋颂天回过头,“那是根据排名来的,不是我想去哪个就能去哪个。”
周一诺觉得以蒋颂天的能力,他想去哪个就能去哪个,“怎么不能,你想去就肯定能去,快说,你想去哪个?”
蒋颂天思考了一下,回答:“华清大学,或者北津大学吧。”
周一诺倒吸一口凉气,“哇!这么猛啊?”
蒋颂天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格外风轻云淡,像在说‘还行吧。’
周一诺咽了一下口水,底气十分不足地说道:“我可上不了那么厉害的学校。”
蒋颂天眼里亮起一簇光,问:“你也想读研吗?”
周一诺眉毛一甩,“能和你一个学校,还同班同寝的话,当然想啊!”
蒋颂天转过头目视前方,耳边扫过周一诺的呼吸,压抑心中的波动,说道:“你好好努力,也不是没可能。”
等皱钧伟的发言结束,周一诺也回去了。
迎新大会到了尾声,主持人在台上作总结叙述,周一诺按照学院的要求到前排给班上的同学拍照片,做记录。
拍完以后,周一诺忽的灵机一动,憋着笑把手机调到近景模式,对准最后一排的蒋颂天,按下快门。
蒋颂天那边手机很快响起提示音,他点开信息,照片不太清晰,照片里的他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下巴微抬起,眼睛目视前方,头上有一撮被周一诺挼过之后竖起的呆毛。
蒋颂天赶紧伸手把那一撮头发抓下来,隔着七八排葡萄干找罪魁祸首。
周一诺预料到蒋颂天会掷来兴师问罪的眼神,呲着大白牙,露出得逞的笑容。
军训的最后一天,是个难得的阴天,天空阴沉沉的,云层很厚。
休息的时候,周一诺抬头望着天上的乌云恨得牙痒痒,心想前面二十七天跑哪去了,晒成干尸了想起来浇水了,军训都要结束了来这么一出,画蛇添足。
今天原定计划是上午拉练,下午学员才艺表演送别教官。
可谁知,上午拉练顺利结束了,到了下午猛地起风了。
天色灰蒙蒙的,云海翻涌,好像随时会下雨,但又死活没下。
可把周一诺这个班长,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表演的设备和工具已经准备就绪,要是不下,就正常在操场上组织表演,要是下了,就约一个周围没上课的教室表演。
奈何这老天爷犹豫不决的,周一诺也拿不准主意,便询问班里人意见。
大家晒了整整一个军训,跟刚从阿塔卡马沙漠逃出来似的,就差祭祀求雨了,嚷嚷着要在外面,淋雨也在外面。
教官也表示希望在外面,说野外作战时极端天气也是训练内容的一部分。
“……”
周一诺只好应大家的要求,同时找了一些防水布,未雨绸缪,免得设备和工具遭殃。
戏台子搭好,一个班四十个学生嘻嘻哈哈地围成一个圈席地而坐,教官和周一诺坐在圈内侧,表演开始了。
同学们的才艺都挺中规中矩的,清一色唱歌、跳舞、边唱歌边跳舞,周一诺一开始期待着有人能整整花活,比如喷火啊、变脸啊或者耍大刀之类的,白期待了,但转念一想觉得也好,安全。
才艺表演进行到一半,坐在周一诺斜对面的学习委员魏欣洁突然开始对周一诺使眼色打手势,一副有急事要同他单独说的样子。
周一诺趁着大家忙着鼓掌欢呼没怎么注意,半蹲着跑过去,在魏欣洁旁边坐下。
“怎么了?”
魏欣洁凑到周一诺耳边,压低声音说:“刘思思一会儿唱不了了。”
周一诺对刘思思有点印象,听魏欣洁说完不自觉地巡视了一圈,在女生堆了瞄见了她,观察到她缩着肩膀,表情有些窘迫,关心道:“她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去校医院看看?”
魏欣洁点点头,又马上摇头,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表情,“嗯,算是,又不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