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于听眠认识,叫庄乾,颇有些自来熟,人看着也憨态可掬,之前帮过自己,于听眠对他印象不错。
听庄乾出来解围,他盯着肖敛的目光收回,淡淡笑了一下。
“不用客气。”
说完就在乔柑旁边坐了下来。
座位上有人见状,立马开口:“来来来坐!站桩呢都?”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
乔柑握住于听眠放在腿上的手,小声问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于听眠抬眼,掠过乔柑看向他旁边的肖敛,顺着肖敛的目光,发现他正盯着自己与乔柑交握的手,一动不动。
他笑了一下,说:“不至于。”
这顿饭吃到后来,于听眠被乔柑哄着灌了几杯酒,乔柑自己也喝了不少,舌头都大了。肖敛则来者不拒,已然有些神志不清,还在强撑着。
包间不仅吵闹,还闷得慌。于听眠借口去卫生间,出来透透气。
冰凉的水浇在脸上,那股昏沉劲才缓过来一点,他酒量不好,喝多了却不上脸,只会红耳朵。
因此当盛知松拍拍于听眠的肩膀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至少从背影看,于听眠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盛知松自认为还没有与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们完全脱节,于是主动打了个招呼。
见他转过来反应迟钝,有些愣神,又闻到淡淡的酒味,于是表示理解,没有继续说些什么,站在一旁洗手。
于听眠盯着他看了半天,才如梦初醒,叫了声盛老师。
“你怎么在这?”
盛知松抽了张纸擦干净手,说:“跟朋友出来吃饭,你呢?”
“同学过生日,请吃饭。”
他点点头,刚想开口说再见,就看眼前人晃了一下,扶着洗手台才勉强站稳。
“你怎么了?”
于听眠勉强清醒了半天,酒劲后知后觉涌了上来,他眼神变得呆滞,动作也逐渐开始迟缓,仿佛一下子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一脸的茫然。
盛知松看他昏昏沉沉的,人也不大清醒了,料想是喝迷糊了。
秉着碰上了不能不管的原则,盛知松问他:“你的包厢是哪一间?”
于听眠像是没听懂,迷茫的眼睛盯着他看。
“手机在吗?给朋友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于听眠不说话。
“那……我送你回去?你报个地址?”
于听眠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
盛知松无计可施,只好说:“那我找个酒店,可以么?”
他伸出手在于听眠脸上晃了晃,于听眠这才用不甚灵光的脑袋勉强思考了一下,实际上什么结论也没得出,他大脑完全宕机了,只知道听指令,缓慢地点点头。
盛知松松了口气,“还能走吗?”
于听眠走了两步,感觉全世界都在转,他头晕眼花,身形不稳,一头栽在盛知松怀里。
盛知松忙伸手接住他。
他哭笑不得,扶住于听眠胳膊,带着他往酒店外走,空着的手掏出手机给林海川发消息,说自己有事先走,然后低头看了于听眠一眼。
他第一次见到酒品这么好的,身边的朋友喝醉后简直抢着出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