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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下坠中（第6页）

虎杖悠仁和夏油杰找到了可以暂时作为据点的地方，在这破旧小的房子里一行人得以稍作休整。而力竭的五条悟沉睡三天后悠悠转醒，家入硝子一边检查五条悟的身体一边说：

“虎杖老师说这次的两面宿傩可能只有七根手指，剩下十三根手指还是有复活的隐患。剩下的应该在高专的东京校区封印吧，感觉还是不太妥当。”

“过段时间去取回来就好了。”

两人的聊天点到为止，最近众人的身心都很疲惫，一时间也不想就着这种费脑的话题聊下去。五条悟揉了揉眉心，抱怨道：

“带着墨镜好不方便。而且六眼的讯息太多了，脑子疼。”

家入硝子说：“不如试试带眼罩吧？反正也不影响行动。”

他拿了一个黑色眼罩递给五条悟，只见他把眼罩胡乱套在头上，散乱的白发掉在额头前面，像个乞丐似的。五条悟对着镜子欣赏片刻，突然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

“不对。”

“？”

家入硝子没管他，这人总是时不时脑子抽筋，于是她跑到别的地方躲清净了。五条悟从衣兜里拿出照片和镜子里的自己仔细比对，然后拉上黑色眼罩把额上的头发推上去。完成发型后镜中的五条悟和照片上的男人面容完全重合在一起，不同的是照片上的男人笑容自信又张狂，而镜中的五条悟则是一脸茫然。

不对劲，谁家父子长得一模一样啊？

本来虎杖悠仁正在门口和夏油杰规划着死灭回游的计划，五条悟敲了敲门道：

“虎杖老师，我有事想问你。”

虎杖悠仁答应了一声，转头和他对上了目光。碰到黑色眼罩的瞬间虎杖悠仁露出了些许愕然的眼神，夏油杰见状知趣地离开了。等到房间只剩下两人时五条悟问：

“所以你和伏黑老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指了指照片上的白发男人，虎杖悠仁露出怀念的神色，挠腮道：

“你不是猜到了吗？”

五条悟直觉不妙，他不由得屏住呼吸等待对方的发言。虎杖悠仁坐到沙发上，斟酌地说：

“简明扼要地说吧，我和伏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已经和七根手指的两面宿傩交过手了，曾经十九根手指的两面宿傩夺取了伏黑的身体在新宿和我们大战，我们的老师，也就是长大的你在这个过程中战死了。”

五条悟心头一跳，蹙眉道：“。。。死了？”

虎杖悠仁颔首，温声续道：“剩下的人和他继续进行决战。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问题，这时的天元在死灭回游中同化失败导致出现了漏洞，我们被困在结界里三年。后来我和伏黑被传送到这个世界，而他第一时间就去确定了你的安危，然后把你带走了。”

“所以你们的老师，是五条悟？也就是我？”

虎杖悠仁说：“曾经吧，你和他还是稍微有点不一样的，不过现在是越来越像了。。。呃，这样讲好像怪怪的。”

“这听起来很荒谬。”

虎杖悠仁摊手说：“我知道，你不信也正常。”

五条悟苦笑了一声，信，当然信。他查过五条家的家谱，里面一丁点关于这个“五条老师”的记载，而咒术高专的记录也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这一切让五条悟不得不信。

难怪伏黑惠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难怪那么冷淡的一个人会买花哨的家具，会做各种各样的点心，明明耐心有限却会对自己的放肆格外纵容，还会准备精巧的小惊喜，原来是他偷了另一个五条悟的光。

所以在涩谷的地铁站，伏黑惠的目光碰见那个眼罩白毛就会忍不住回忆起当初九年的朝夕相处，脑海中的每一个瞬间都是他回不去的妄念。

五条悟忍不住想，那伏黑惠以往看向自己每一个的眼神，他究竟是在开心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还是在想“如果是他就好了”呢？他日日夜夜看向五条悟的目光都像在安静地写一首诗，字里行间写满了纠结和怀念，却又温和而动人。

“在那个世界我们也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来到这里后很多事情变得不一样了，所以我们也只能见招拆招，但保护你是我和伏黑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在涩谷事变发动之前我们商量过绝不能让你被封印。”

但没想到这次咒灵方的目标变成了他和伏黑惠，为此还拿到了五条老师的照片。

虎杖悠仁的话听起来荒谬至极，五条悟却笑出了声，他示意自己知道了，虎杖悠仁说：

“你不必觉得伏黑对你好是因为五条老师，也许有这个原因，但你和五条老师还是不一样的。”

五条悟说：“当然不一样，但我也是五条悟，无论如何伏黑老师对我的好那是真的。”

往后几天虎杖悠仁一行人继续猎杀古代术士，不断增添规则试图找到死灭回游的漏洞，结果遭遇了咒术高层派来的伏兵追击，以禅院直哉为首的御三家伏兵大多中看不中用，还有为了金钱的个人咒术师和暗杀党派虽然有点麻烦，但也很好解决，但几方势力联合夹击仍然让四人身心俱疲。在腹背受敌的逃亡中家入硝子负伤，五条悟问：

“要杀了他们吗？”

虎杖悠仁摇头，一时间深深的阴影笼罩在他们的心头。为何同为保护世人的咒术师要互相残杀，为什么为了争权谋利可以至普通人的生死于后位从而选择残杀自己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