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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下坠中（第7页）

难道一点点的私权真的比人命更重要吗？

这点疑问萦绕在三个学生的心头，还没等他们想到答案追兵已经逼到身后，他们为了金钱或私欲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夏油杰已经准备放出咒灵抵抗，他问：

“即便是这样的人，虎杖老师也不会杀了他们吗？”

“我从来不觉得我只能靠杀人解决问题。”

夏油杰指着敌人耸了耸肩道：“但这的确是有效方法。”

面对准备冲到眼前的咒力虎杖悠仁紧紧皱眉，他护在三个学生面前，对着众人一拳轰上一块巨石上，

“我想我的实力不需要一个特级来证明，我还有事要忙，再上前一步，形如此石。”

话音刚落，磅礴的咒力注入巨石之中，瞬息之间一块三人高的巨大石头灰飞烟灭。巨大的咒力荡漾开来，把面前的追兵震开几米远，虎杖悠仁笑道：

“你们也不想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丢掉性命吧？有什么事可以等我解开死灭回游再说，好吗？顺便代我向高层的爷爷们问好。”

“作孽！”一个术师想冲上来却被虎杖悠仁一手扼住咽喉，他冷漠地说：

“我不是不能杀了你们，别找死。”

他把术师随手丢了出去，众人面对虎杖悠仁身上的咒力纷纷落荒而逃。虎杖悠仁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三个学生说：

“没事啦，老师保护你们。”

已经忘了是在结界的第几天，死灭回游的夜晚和白天没什么区别，无非是亮一点暗一点微弱区分。事到如今古代术士已经被他们猎杀得差不多绝迹了，他们四人倒是闲了下来。五条悟爬上一座废弃医院的顶楼，这里能隔着黑暗的“帐”隐隐望见月亮，没过多久虎杖悠仁也走了上来，师生之间一时无言。

杀人太多会忘掉自己这句话还是有这么几分道理的，想到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他们经历了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是否也会忘记当初干干净净的自己呢？五条悟漫无边际地想着，他想了很多事情都想不通，最后问了一句：

“我不明白为什么像伏黑老师和你这样的人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这是他这些天最想不通的事情，站在咒术顶峰的最强搭档，一个被一群腐朽无知的人污蔑从而被除名通缉，一个因为保护百姓而陷入困境没有办法自救。虎杖悠仁淡然回答：

“你会因为一个傻瓜骂你而生气吗？无所谓的，倒是还连累了你们。”

五条悟说：“我觉得这个世界不应该这样。”

虎杖悠仁问他们：“你有梦想吗？你有战斗的意义吗？”

五条悟抿唇，很久以前伏黑惠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你知道战斗的意义吗？”

“为了正义？”

“何为正义？”

五条悟说不出话来，伏黑惠耸耸肩道：“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正义，但你必须要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成为咒术师，哪怕是为了家族，为了生存，随便什么都行。”

“那你战斗的意义是什么。”

伏黑惠回答：“我希望恶有恶报，善始善终，我愿意成为这个因果齿轮的一环，让我不平等地拯救别人促成平等的世间，这是我的想法。”

“老师会觉得自己自私吗？”

“这世界上本身没有对错，真相的另一面有时候也是真相，所以我不想对错是非，只求问心无愧。”

那时候的五条悟没有回答伏黑惠的问题，彼时的他尚不明白自己的前方在何处，伏黑惠就是他唯一的灯塔。

五条悟眺望远方的萤火，他拉下黑色的眼罩，如雪如银的白发迎风飞扬，

“我要咒术高层那些封建的蠢货全部下台，让像你和伏黑老师这样的人得到应有的待遇。”

虎杖悠仁忍不住说：“你果然是一个很嚣张的人啊。”

他眼神逐渐坚定，最后掷地有声地说：“我要推倒可悲的朽木，我要拯救更多的人，总而言之我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但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杀光那些愚蠢的高层非常简单，伏黑老师和虎杖老师也可以做到，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他要得到更多人的认可与支持，他要寻找到强大的伙伴。虎杖悠仁轻笑出声，颔首道：

“那就为此努力吧。”

师生之间深深对望，彼时师长认可，挚友在侧，前路仿佛已经无所畏惧，但五条悟心头依然感到一阵空落的愁绪。明明离涩谷事变还没过几天，他却已经觉得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