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昼暗叫不好。
巧了不是,明霜昼这个冒牌货顶着这具壳子,却真是连这点都说不出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
“回陛下,蜀地虽地域偏远,绵延高山间多有流匪,可蜀地人士土性敦实,民风循礼,农桑乐业,热情好客,若是陛下亲临,定会喜欢。”
蜀地流匪盛行,而今天的考题恰巧也有涉及治理流匪这方面,明霜昼只能赌郁棹想听的是这点,若不是。。。。。。
这段话对应风土人情,也是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应该死不了吧?
郁棹对这段话没做什么评价,也没说喜不喜欢,只是接着说:“听闻蜀地的郫筒酒不错,你酿来给朕见识见识。”
“是。”明霜昼爽快应下,只要不杀他什么都好说。
郁棹摆了摆手,也没再说话,明霜昼知道他这是在赶自己走,行了礼便慢慢退下了。
难道郁棹今日召见他真的只是为了顺口问一句郫筒酒?明霜昼可不这么认为。
虽然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郁棹出了名的喜怒无常。
明霜昼苦笑一声,接下来可有的忙了,这郫筒酒他根本没见过,到底要怎么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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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德胜见郁棹保持着坐在位子上的动作一动不动,没忍住出声询问。
郁棹面无表情盯着大殿中央,手指在龙椅把手处缓慢摩挲。
“去把他的考卷拿来。”
没过一会儿,德胜便拿着明霜昼写完的考卷跑进书房。
郁棹摆了摆手,让德胜出去,他慵懒的抽开卷轴,神色有一瞬间的停滞,倚靠而倾斜的身体莫名摆正了一些,这才继续看了考卷所写内容。
几张纸张被郁棹端着看了许久,流露出几分愉悦的神色。
“青刃。”郁棹轻轻出声。
下一秒,一个黑影从屋脊处闪过,再过几息黑影便已经跪到郁棹身旁。
“属下在。”
“你说,我该不该杀他?”平淡的语气却说出掌控人生死的话语来。
“此人身份不明,还是早日解决的好。”
郁棹没赞同。
“这么好的字,朕怎么能这么快叫他去死?”
青刃想了想,很认真的提起了建议:“那就把他抓起来,不许和外界交流,专门给陛下写字。”
郁棹低低笑了好几声,欣赏的看着青刃:“主意不错,只是若真是把他抓起来,怕是他再也写不出这般的字来了。”
末了又补了一句:“留他些时日,待我看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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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正走着出皇宫的明霜昼突然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还以为自己考试一整天身体过于疲惫吹点风就着凉了。
他并不知道有人正在考虑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一手好字躲过杀身之祸。
不然明霜昼肯定要拍手叫好,感谢自己祖父培育之恩。
两日后,传胪放榜。
所有考生再次聚集到一起,整整齐齐站在景曜殿前的台阶下,郁棹和众大臣或站或坐在台阶以上俯视着这群有老有少,面容各异的人。
明霜昼混在人群中,这才敢微微抬起头去看郁棹。
明霜昼喜欢自由,以前家里的应酬他是一概不参加,从上数有一位姐姐两位哥哥,祖父也纵容他埋头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