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礼却仍站着,不知在想什么,也有可能是腿麻了,听见开门声,他转过头,神色如常地对李兀道了一声:“早。”
江墨竹也抬起头,眼底没什么睡意,只淡淡冲李兀说了句:“嗨。”
李兀知道他向来觉少,作息似鬼,以前就常半夜醒来发现这人正幽幽盯着自己,不知看了多久。
楼道里陆续有邻居开门探看,窃窃私语声隐约传来。
李兀一点也不想再上新闻。
他叹了口气,侧身让开门,朝那几人道:“你们……先进来。”
商时序醒来时,下意识擦了下嘴角,确认没流口水,才懊恼地啧了一声,坚持了这么久的潇洒形象,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刻睡过去了。
戚应淮也醒了,他往后捋了捋睡得有些乱的头发,原地轻轻蹦了两下,像要抖落昨晚的疲惫,他率先借用了李兀家的卫生间。
而后是商时序,再出来时,头发已经重新抓得立挺有型,丝毫看不出在楼道熬了一夜的狼狈。
四个人各自占据了客厅一角。
李兀板着脸,一副郑重宣布的模样:“等结果出来,我们都要认。”
江墨竹一脸听话地点头:“当然。”
可李兀早已看穿他眼神里的潜台词,当小三也没关系,反正他缠定李兀了。
李兀咳嗽一声,重申道:“总之我听法院的。跟谁在一起,我就会一心一意。”
商时序轻笑:“兀兀,那你可错了。有些人最会暗箱操作,自以为家里权势滔天,无法无天。”
戚应淮顿时不爽:“你说谁呢?你装什么白莲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找人做了什么!”
商时序环视一圈,冷笑:“我又没点名说你,你急什么,呵,试问在场有一个算一个,谁什么都没做?兀兀,我当然没说你。”
李兀直接看向他:“你做了什么?”
徐宴礼淡淡开口,直接戳破:“他想贿赂人,结果被拉黑了。”
商时序顿时炸毛:“放屁!徐宴礼,我就是想关心一下进度!其实我觉得兀兀选不选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幸福,可你们几个,我看根本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
江墨竹轻飘飘接话:“哦?商总打算靠什么给?一团乱的家族企业,还是天天催生孙子的商老夫人?”
商时序彻底恼了:“你这个死绿茶男,一肚子坏水!有些账我还没跟你算!你算计我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破坏我们感情的罪魁祸首!”
江墨竹只耸了耸肩,语气平静:“商总还是有证据再说话吧。”
戚应淮挺直了背,目光扫过另外三人,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笃定:“我看你们都别跟我争了。一个个折腾这么多年都没明白,李兀还是跟我在一起最幸福,对吧?”
李兀被这直球打得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这……”
戚应淮这话显然瞬间点燃了众怒。
商时序嗤笑一声,眼底尽是讥讽:“你还真敢说啊。”
徐宴礼声音平稳,却字字犀利:“你知道他想要的幸福具体是什么吗?”
江墨竹则轻飘飘地补刀:“一个只能靠着家里才能站在这儿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戚应淮被这几句话砸得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反应过来又梗着脖子反驳:“那李兀为什么要跟你们离婚?”
此话一出,四周霎时静了下来。
戚应淮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扬高了几分:“我是现在是还没什么成就,可我年轻,我前途无量!至少李兀从来没跟我说过要离婚!要不是被你们钻了空子、找到机会,你们以为现在有资格站在这儿跟我说话吗?”
李兀看着戚应淮那副寸步不让的样子,心下暗叹,他怎么会觉得他会吵输?
这四个人,简直是天下乌鸦一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