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景用许嘉清的衣服去擦,在脑子里想象把他弄脏。
幻觉里,那个女人蹲下身子,开始嘲笑他。
“你以为你可以得到所爱吗?”
“陆宴景,你会变得和我一样。”
“就算你再不愿意,再讨厌。你也是我儿子,你流着我的血。”
“你是我血脉的延续,所以你也会是精神病。”
那个女人笑得猖狂极了,声音响彻陆宴景脑子,不停回荡。
“没有人会爱上精神病,你爸爸抛弃了我,你也抛弃了我。”
“可那又怎么样,因为最后——你也会被人抛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宴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掐她脖子。
可他什么都抓不到,双手触碰,皆是虚无。
那个女人又站起来嘲笑他,嘲笑他像个变态一样进别人房间,还弄得一团乱。
明天该怎么和人解释?
难道要撒谎说家里进了一只发情的龚狗,没有宠物,所以相中了你的房间?
陆宴景捂住耳朵,又去翻药片。
这是新开的药,要看医嘱。
陆宴景哆嗦着手去找,一个字一个字认。
可那个女人的声音还在重复,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她好后悔。
她就不该被爱情欺骗,给人渣生儿子。
他们一家都是人渣,你也是人渣。
你连亲妈的话都不听,我真后悔生了你。
陆宴景受不了,干脆直接往口里塞。
这个药要配水,但家里没有水。
他去酒柜开了一瓶酒,咕噜咕噜往下灌。
幻觉终于消失了。
陆宴景滑坐在地上,又去看医嘱。
许是命不该绝,居然运气很好的吃对了药,甚至还少吃了一片。
又往嘴里塞,家里满地狼藉。
他让许嘉清回家了,这一次没有人能救他,带他脱离幻境苦海。
夜晚的城市依旧繁华,陆宴景把许嘉清的衣物丢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他。
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腰,他的四肢,他的头发,他的唇。
陆宴景恨他也恨自己。
恨他怎么可以忘记他,又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