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赛的预选赛越来越近,乌野体育馆的空气仿佛都被汗水浸透,带着股紧绷的焦灼。影山飞雄的发球越来越狠戾,每次砸在地上都像在泄愤;日向翔阳的起跳高度又突破了新纪录,落地时震得地板嗡嗡响;连一向沉稳的泽村大地,扣球时都带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
森山凛坐在场边,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相机。镜头里的影山正和日向练着快攻,配合比以前默契了十倍,可两人之间的气压却低得吓人——自从上次鲷鱼烧事件后,影山就没再主动跟她说过话,传球时眼神冷得像冰,只有在她举起相机时,才会下意识地绷紧下颌线,像是在刻意展示什么。
“凛同学,影山最近是不是吃炸药了?”日向趁着捡球的间隙跑过来,额头上的汗珠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刚才他传球差点砸我脸上!”
“大概是想让你提高反应速度吧。”森山凛笑着递给他毛巾,指尖擦过他的手背,“不过小太阳要是再走神,下次可能就真砸到了哦。”
日向的脸“腾”地红了,抓着毛巾胡乱擦了擦脸:“我才没走神!我只是在想……全国大赛要是遇到枭谷,该怎么对付木兔前辈的扣球。”
“到时候再说呗。”森山凛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却飘向影山——他正站在网前,目光沉沉地看着这边,手里的排球被捏得变了形。
她突然站起身,抱着相机走到影山面前,举起来对准他:“影山同学,笑一个?不然照片洗出来会吓到对手的。”
影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别过脸:“无聊。”
“是挺无聊的。”森山凛收起相机,故意往他身边靠了靠,声音压得很低,“比不过月岛同学请的鲷鱼烧,也比不过队长煮的姜汤,是吧?”
影山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头瞪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森山凛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就是觉得……影山同学的脾气,比深海鱼还难捉摸呢。”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看到影山攥着排球的手在微微颤抖,指节泛白。
午休时,活动室里的气氛依旧微妙。影山飞雄独自坐在角落,面前摆着本摊开的战术笔记,眼神却没落在纸上;日向和西谷凑在一起研究全国大赛的对手名单,时不时发出小声的惊叹;泽村大地则在和菅原讨论着训练计划,目光却时不时往影山和森山凛的方向瞟。
森山凛刚打开便当盒,就见月岛萤从包里掏出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腌梅子,酸香瞬间弥漫开来。
“我妈做的,太酸了。”他把罐子往她面前一推,语气平淡,耳根却悄悄泛红,“你要是不介意……”
“介意什么?”森山凛笑着夹起一颗梅子,扔进嘴里,酸得眯起了眼睛,“超好吃!比便利店的好吃一百倍!月岛同学妈妈的手艺也太好了吧!”
月岛的耳尖更红了,低头扒拉着米饭,没说话,嘴角却悄悄弯了弯。
影山飞雄看着那罐梅子,又看了看森山凛酸得皱起的脸,突然把自己的炸猪排往她碗里一放,动作带着点粗鲁的强硬:“吃这个,中和一下。”
“谢谢影山同学。”森山凛毫不客气地夹起猪排,咬了一大口,还故意冲影山晃了晃手里的梅子,“不过这个梅子真的超棒,月岛同学,能再给我一颗吗?”
月岛刚想点头,就见影山“啪”地把自己的便当盒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我去训练了。”
“现在是午休时间啊!”日向喊了一声,却被泽村大地用眼神制止了。
活动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森山凛嚼梅子的声音。她看着影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笑了:“影山同学好像真的吃梅子的醋了。”
月岛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点探究:“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对我们。”月岛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你明明知道影山……”
“知道什么?”森山凛打断他,笑容依旧灿烂,“知道他会因为一颗梅子生气?知道日向会因为我一句夸奖拼命训练?还是知道……月岛同学会因为我吃了你的梅子,偷偷在战术板上画章鱼?”
月岛的脸瞬间红透了,猛地低下头,差点把脸埋进便当盒里。
泽村大地轻咳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下午的分组对抗,森山你来当裁判。”
“好啊。”森山凛笑着应道,心里却清楚,这是队长在给她解围。
下午的分组对抗赛,森山凛拿着哨子站在场边,成了全场最瞩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