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决赛的赛场比前几日更加喧嚣。乌野的对手是去年止步于全国大赛十六强的青叶城西,而另一边的半区,枭谷与音驹正隔着场地进行最后的热身,木兔光太郎的扣球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黑尾铁朗则勾着孤爪研磨的肩膀,笑得不怀好意。
森山凛刚把相机对准乌野队员,就被一道清亮的声音叫住。
“森山同学?”
她回头,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琥珀色眼睛里。对方穿着青叶城西的白色队服,个子很高,发尾微微卷曲,嘴角噙着抹漫不经心的笑,像只慵懒的猫。
“你是?”
“我是青叶城西的二传手,及川彻。”对方伸出手,指尖修长,“久仰大名——能让影山那个小不点都记挂的摄影师,果然很可爱。”
森山凛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及川同学说笑了。”
“可不是说笑哦。”及川彻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刻意的撩拨,“影山那家伙在训练时总提起你,说你拍的照片比战术板还重要呢。”
这话刚好被身后的影山飞雄听到,他像只炸毛的猫冲过来,挡在两人中间:“及川前辈!训练时间不许闲聊!”
“哎呀呀,小不点长大了,知道护食了?”及川彻笑着揉了揉影山的头发,目光却越过他落在森山凛身上,“比赛结束后,要不要来我们这边坐坐?我请你喝运动饮料。”
“不用!”影山立刻抢答,攥着森山凛的手腕就往乌野场地拖,“我们要热身了!”
森山凛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回头时正好看到及川彻冲她挥了挥手,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像藏着颗恶作剧的糖。
“影山同学,你抓疼我了。”她挣开他的手,揉了揉发红的手腕。
影山的耳根瞬间红了,眼神飘向别处:“谁让你跟及川前辈说那么多……他很狡猾的。”
“我知道啊。”森山凛笑着举起相机,对着他拍了一张,“不过及川同学长得挺帅的,对吧?”
影山的脸“腾”地涨红了,转身就往网前走,声音硬邦邦的:“无聊!”
泽村大地看着这一幕,无奈地笑了笑。他刚想走过去,就见日向翔阳指着另一边的场地,兴奋地大喊:“队长!你看枭谷和音驹的比赛开始了!”
枭谷与音驹的比赛打得异常激烈。木兔光太郎的扣球像道金色的闪电,几乎无人能拦;赤苇京治的传球精准得像导航,总能在毫厘之间找到最佳线路;而音驹那边,黑尾铁朗的拦网像张密不透风的网,孤爪研磨的防守则总能出现在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森山凛举着相机,镜头在两边队员间来回切换。她拍木兔扣球后嚣张的笑,拍赤苇低头记战术时认真的侧脸,拍黑尾勾着嘴角挑衅的样子,拍孤爪研磨被球砸中脑袋后委屈的表情——这些来自不同学校的少年,在赛场上像燃烧的火焰,每一个瞬间都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木兔前辈好厉害!”日向翔阳看得眼睛发直,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我们一定要赢下青叶城西,和他们交手!”
“别分心。”影山飞雄冷冷地提醒,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跟着木兔的扣球移动,眼里藏着不服输的劲儿。
及川彻不知何时走到了场边,恰好站在森山凛身边:“怎么样?我们的老对手们,还是这么有活力吧?”
“是啊。”森山凛点头,镜头对着正在和赤苇击掌的木兔,“木兔前辈的状态看起来很好。”
“那是因为有赤苇在啊。”及川彻的语气里带着点羡慕,又很快扬起笑,“不过我们青叶城西也不差哦。等会儿比赛,森山同学可要好好拍我——毕竟,我可比影山那个小不点上镜多了。”
影山飞雄的目光立刻射过来,像淬了冰。及川彻却毫不在意地冲他挥了挥手,笑得更得意了。
月岛萤靠在网柱上,看着及川彻和森山凛说话时凑近的距离,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了几分。他掏出手机,给森山凛发了条消息:【别靠太近,及川会传染笨蛋病毒。】
森山凛看到消息时笑出了声,回复:【那月岛同学可要离我远点,我刚跟他握过手呢。】
月岛的耳尖红了,没再回消息,却往她这边挪了半步,像在划清某种无形的界限。
乌野与青叶城西的比赛开始了。及川彻果然名不虚传,他的传球比影山更具欺骗性,时而声东击西,时而突然变向,把乌野的拦网耍得团团转。他的队友岩泉一扣球势大力沉,几次突破泽村大地的防守,让乌野陷入被动。
第一局打得异常胶着。影山飞雄像是被及川激起了斗志,传球速度越来越快,与日向的快攻配合得几乎天衣无缝;月岛萤的拦网也频频奏效,几次精准地拦下岩泉一的扣球,让及川都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森山凛的相机快门几乎要按坏了。她拍及川彻传球时手腕的灵活转动,拍影山飞雄被激怒后更加锐利的眼神,拍泽村大地飞身救球时擦破的膝盖——这场新旧二传的较量,比任何剧本都要精彩。
第一局的最后时刻,及川彻突然传出一个超高吊球,岩泉一跃起扣杀,眼看就要得分,月岛萤却像道白色闪电般窜起,硬生生将球拦在了对方场地。
“得分!乌野!25:23!”
队员们激动地抱在一起,月岛萤被日向死死抱住,难得地没有挣脱,只是耳根红得像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