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没有注意到姑姑沈蓉的表情。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沈蓉的到来。
沈长凛牵起她的小手,她就乖乖地跟着他离开。
谢沅的指节纤细,明眼人都看得见,她无名指上是一枚怎样精致昂贵的订婚戒指。
也不知是请了多么厉害的设计师,那枚戒指美得令人恍惚。
粉钻熠熠生辉,微尘般的瑕疵都没有,完美得像是天边的皎月。
秦家近年来对设计领域的涉猎,在这个夜晚全都有了答案-
订婚宴盛大至极,到场的非富即贵,然后就是各界的名流,虽然是在冬天,但主厅里的所有花瓶里盛着的都是还带着露水的玫瑰花。
在主厅之后,更是有一整面花墙。
这种无声息的奢华比金银珠玉更叫人咂舌。
自始至终,沈长凛都执着谢沅的手,早先就有人猜测,谢沅和秦承月的婚事不成,秦沈两家总还有别的法子联姻。
那时很多人都以为谢沅要下嫁秦家某位旁支了。
却不想,最后是秦家家主沈长凛把她娶入家门。
有人困惑迟疑,问道:“可是从沈家那边算的话,沈总和谢小姐不是叔侄吗……”
然而还没问完,就有人打断:“你到底懂不懂?当初是姓沈的运气好,入赘到秦家,沈总虽然姓沈,骨子里都是秦家人。”
谢沅也不知道沈长凛是怎么处理的。
但她浏览网路的时候,真的没有看到一则风言风语。
订婚宴太过盛大,谢沅回家后睡了好久,感觉才缓过劲来。
她仰躺在床上,执着平板来回地刷,看那天的照片,唇角翘起,笑得甜甜的。
“这个摄影师拍得好厉害,叔叔。”谢沅软声说道,“我当时差点要跌倒,可是这个摄影师拍出来,就特别好看。”
她领了证,订了婚。
可在家里在沈长凛跟前的时候,谢沅还是像个孩子般,言语会带着稚气。
她只在外间,看起来会比较成熟,比较像个大人一点。
沈长凛的手臂撑在谢沅身侧,他俯身看照片,唇边含着笑意:“那是因为我们沅沅好看。”
他真是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谢沅勾住沈长凛的脖颈,亲了亲他的脸庞。
她的脸庞微红,小声说道:“叔叔也好看。”
谢沅这个婚订得非常轻松,全程都是沈长凛在处理,她只负责试礼服和订婚宴当日的出场。
她在德国待了近乎一整年。
这段时间,沈长凛有空闲,把谢沅这一年来欠的全都补上了。
她昏昏沉沉的,每次睡醒都是渴醒的。
沈长凛扣住谢沅的指节,慢条斯理地揉她的后颈和细腰,声音轻柔地诱哄她。
她偶尔反应不过来,被他弄得眼泪掉个不停,哭到气都喘不上来,他方才放过她。
谢沅过了段很放纵的生活。
昼夜颠倒,日日笙歌。
她在德国的时候,除了有时视频被沈长凛逼着外,就再没有什么。
被精心滋养的花朵,如今是越发的娇贵美丽。
谢沅刚开始有些食髓知味,后来实在无法忍受了,她哭得眼眸都肿了,啜泣地说道:“你、你骗人,你一点都不清心寡欲。”
她哭得很委屈,但攀住男人脖颈的手臂却很诚实。
甚至连一点想逃的念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