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从屋里出来,余南叶跟他说了阿景情况,张大夫背上诊箱,同余南叶出了门。
余南叶掏出钥匙从外面开门,张大夫进屋,给陆柘景把脉,又示意余南叶出去说。
屋檐下,张大夫道:“目前来看没什么问题,喝完这幅就能好。”
余南叶连连道谢,要送张大夫回去,张大夫摆手拒绝,大步流星出了小院。
回到屋,阿景竟醒了,正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
余南叶没多想,以为是阿景睡糊涂,便问:“吃饭吗?”
阿景一双眼睛上下转了转,眼底依旧带着茫然,片刻才看着余南叶,眼底的茫乎更加明显。
余南叶终于意识到有哪儿不对劲。
下一刻,阿景的声音响起,却不似先前低沉悦耳,而是夹着嗓子的声音。
透着几分怪异。
“你是谁呀?”
“阿、阿景?”余南叶试探道。
陆柘景眼前一亮,一把抓住余南叶手腕,“我记得这个声音,哥哥,你认识我吗?”
前言不搭后语。
而且怎么看阿景都该比自己大。
被比自己大的人叫哥哥。
心情就很复杂。
余南叶收起脸上的不自在,但阿景抓得太紧,摩挲间竟不知不觉留了道红痕。
余南叶微微动了下手腕,却教阿景捏着更紧。
少年望向男人,圆润的眼睛里盛满水汽,水雾朦胧。
“阿景,你松一些,捏疼我了。”
原本神情天真的阿景,突然一怔,余南叶就见阿景双眸暗淡,松手,垂头。
他看不清阿景神情,正欲开口,猛然对上一双冷冽眼睛,刚刚的迷茫欣喜荡然无存。
余南叶:“……”
余南叶眨了眨眼,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耳边响起冷冽声,“手腕怎么了?”
余南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依旧保持伸手姿势,正想缩手。
陆柘景眼疾手快一把握住。
干燥皮肤触碰到猩红印记,余南叶下意识轻嘶。
陆柘景压下皱眉,动了动稍显僵硬的臂膀,调整姿势,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握住少年手腕的力道轻了又轻。
“怎么弄的?”陆柘景的声音低沉,熟知其性情的,知晓他这是生气边缘。
但余南叶不知情。
但他察觉到阿景语气冷了些。
又不能跟阿景直说,是你弄的。
只能寻个别扭借口,“刚才搬炉子不小心弄的。”
陆柘景眼神沉沉,没有戳穿少年生硬藉词,叮嘱道:“小心些。”
余南叶心说,自己一直很小心,是你力气太大。
见少年没什么反应,陆柘景心里有些烦躁。
仿佛有什么被自己遗忘,又无论如何想不起来的重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