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小胖喝醉了,我不知道他住哪里,就先把他送你家了。”
“我这里很少有人留宿,客卧都没收拾。”
王不凡还没问出口的话先一步得到答案。
喝完递过来的水,王不凡僵硬地躺下闭眼。
这算什么啊!!!虽然以前也躺一张床上过,但那时于修只是个小孩儿。
现在两个青壮年同睡一张床,合适吗?!
不对,男子汉,大大方方的!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可是……
左右脑又开始互搏,王不凡觉得头更疼了。
“天还没亮,再睡会儿吧,凡叔。”
“明天还要干活儿呢。”
于修将原本王不凡拉开的距离扯回来:“睡进来点,床小,容易翻下去。”
这不太对吧?
算了,听人劝睡饱觉……
次日清晨,王不凡落荒而逃。
虽然也不知道慌什么,但他就是觉得清醒后略微有点尴尬。
在后半夜的梦境里,某人想起了自己那些耍酒疯的片段。
幸亏小胖带着《哭书》直奔追悼会碰头,两人才能安心等流程。
葬礼在别墅后山举行。宽阔的道路顺着地形蜿蜒至山顶,两旁树木葱郁。
接踵而至的车辆在军卫下接送前来吊唁的宾朋。
“王大师,该您上场了。”管家提醒道。
王不凡眉点用来驱阴的朱砂痣,穿着粗麻白袍走到灵前。袖口和衣襟暗红镶边。
平时的腰被宽大的上衣遮住,不显露山水,此刻被草绳系紧,隔着丧服更显纤细。绳上的符箓布袋亦随着他的跪姿褶皱堆叠。
他掌心贴地抓土扬尘,以示招魂。颈部青筋渐渐抽动,咬着下唇哽咽,苦中带唱。
“正月……正月得病……”
王不凡刚要开始唱,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盖不过音乐。
“伴奏声小点儿,都盖住你哥这千年一遇的百灵嗓了。”
王不凡蹭蹭旁边的小胖,轻声道。
"明白,哥。"
伴奏音随话音低沉下来。
"正月得病在牙床,思想小儿在身旁。茶不思来饭不想……"
插在灵前的沉水香随着他身体的抽搐抖落许多灰烬。
王不凡压抑地呜咽着,呢喃着。
上扬的尾调为下一句爆发词做准备,“……眼泪汪汪~"
词还没唱完便被打断了。
“诶诶,哥,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