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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第2页）

陈乖宝同胡嬷嬷并脚坐在床边，抬眼看下去，每一个盒子里，依样摆放了各色绣花肚兜，将地下坐在案前的秦炎看了一眼，迎着他熟悉的眼神，指了其中一盒面上那个，蹙起雾柔的眉：“俺不喜欢……不喜欢红色。”

不知是不喜红色，还是沾着红色的人：“红色拿走……俺不穿。”

胡嬷嬷这才想起来疏忽了，混沌的眼将瞬间黯下眼神有些落寞的秦炎又恨瞪了一眼，方向都没找对，也不防这露骨的嫌怨，只让小妩同几个小丫鬟把盒子里的红色肚兜都挑出来，笑跟人说：“你这下里再挑。”

“唔………”陈乖宝懒懒蹬去脚上鞋袜，坐在床边上下晃包着绷布的脚，眼睛亮星星地认真看，想事情时惯要哼唧几声，含着水红的下唇抿向腮后，粉玉珠似的脚趾前后叉掐，表现主人的纠结。

都好看极了，料子是难得的莲藕丝，百人百日才织得一张好料，屋里几个妇人同小妩的女工都很好，绣得些穿蝶花、水仙照的花样子栩栩如生。

“都好漂亮的……俺都喜欢。”

“啊呦！”胡嬷嬷只抚着人脸笑：“我平日里就道你太乖，果真是的，只为防你挑，叫多做些，不想我们茸哥儿素来乖，不挑嘴好养活。”

“嗯！俺可不是老乖了。”陈乖宝格格一笑时，漂亮的狐狸眼就会眯成一条线，勾着捎子似的。

听他笑起来，胡嬷嬷更爱的搂着，向丫鬟们道：“来给公子更衣，叫公子都换上看看。”又叫外头妇人把几个炭笼更拨旺些，别把人脱冷了。

于是两个丫鬟手脚麻利地给人把上头衣裳脱了，本就只穿了一套单衣，里头是白色的亵衣，并不费事。

现下上身光裸，下头只着一件月银色绸制单裤。

陈乖宝跟着他哥时，天天村里疯跑，同狗儿打闹，少年人健康身条，腰虽细却有些肌理，后来流落颠沛，自然消瘦些，如今叫这里养的，只见：剥下衣来一段玉，两朵小梅红俏，哚一口甜，嗦一下妙，搔开梨肉水嫩嫩，细柳儿不胜美人腰，丰盈秀肌，质艳肉润，月银色下裤柔软勒了月牙儿弯的后腰曲线，跪在床沿任人伺候穿戴，赫然突起可爱可亲，两瓣小丘圆挺在后。

小妩先拿了个官绿色绣燕子衔花枝儿给穿，细细几根带子，上下轻轻一勒，秀颈细腰，满室的□□香艳就散出来。

都在这几根带子上。

胡嬷嬷是看不清的，只能看个大概，急忙问小妩：“怎么样儿，俊不俊？合适么？”

小妩支支吾吾的，脸红低下：“不……不晓得，公子……好……好看……”

胡嬷嬷听这支吾声儿，嗨呀一声叹：“自个儿的小主子，羞什么！”

想这些小姑娘，到底是脸皮薄，半晌，转向还候在室内，不知为何还不走的秦炎，想来都是男子，好歹算个哥哥，问他：“你瞧着怎么样儿？最要紧，尺寸上要改么？”

秦炎已是双眼发直，只他一直是平静的面色，万年一副刀刃火汤在面前也不改色的冷静，所以众人只当他在尽职尽责地看公子的肚兜是否合适，握在膝上的双手收紧，道：“很合适……好看。”

恶念之始，爱欲之端，好看，这样的好看。

胡嬷嬷便笑起来：“果真我的记性还是不错的，小妩她们也估摸的好，没给人量过，也做得好。”

谁知，陈乖宝只听他说好，便不干，仗着胡嬷嬷在，稍不怕他些，立刻抿着唇要死扯带子脱下：“不喜欢！不喜欢了！”

小妩怕他勒着自己，立刻帮他脱下。

陈乖宝光溜上身气得抱住胸，一个米团似的，胡嬷嬷无法，只让他穿别的再试，秦炎将那抱臂兀自跪坐在床上生气的人看着，再将那些被挑出来的红色肚兜看见，暗下眼神。

果真，陈乖宝换一件新肚兜，胡嬷嬷就让秦炎看一回，他件件都说好看，于是，陈乖宝件件都不喜欢了。

最后无法，没了肚兜，他件件都恨得不行，晚上要穿的，正是下雪凉的时候，就让他把那几件红的也试试，万一合适爱穿。

头一件海棠红绣小兔儿的上身时，红白相间，红绳儿勒细颈，长发乱散，露出一对儿香肩光润，两根红绳系到腰后，盈盈一握，肉皮的甜香仿佛都能闻见渗进心里，秦炎摇头，只说：“不好。”

于是陈乖宝闹起脾气，故意笑说：“俺就要这个！就穿这个！穿一辈子！”

在他气死了罢，气死你的目光中，秦炎低下头。

嘴角竟……很难得的……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