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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第1页）

第八十六章

这边厢两人正是风月佳期，好不快活。

那边厢，秦炎从胡嬷嬷那里出来，又安排好了一些外院的事，瞧着他们做起来，便来了茸茸的院里。

纵使人身边没什么事，每日也只呆在家中，他也要日日来看一眼，别说如今又与他好了起来，更舍不得离开了。

过来这边院里，见大白天的，上房的门倒关上了，携芳同小丫头们正在上房下面院中踢毽子，锄绿跟一个管事的妇人嗑着香瓜子，在外头廊上坐着，一面拉话一面望风。

大过年的都高兴，上下不禁，又都是公子院里伺候的人，更比别的下人金贵些，见他来了，不过各自规矩行个礼，又玩起来，他走近，锄绿神秘兮兮地小声笑跟他解释说：“秦少爷来了！里头正教书呢！”

“家里的神仙还没请走，我给看着，怕他想跑想跳。”

又抱怨说：“快些儿到头罢，自己家里，做贼一般，累掯死个人。”

秦炎点点头，面上没什么表情：“再等两天，宫中上值，病便可好了。”

说罢，把门推开，进去了。

转过外间八宝阁，却觉出不对，里间听来静悄悄的，若是讲书谈话，多少有点子人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心里一惊，手里已将刀柄握紧，一时眼神都变了，天也晚了，屋中少不得有些阴暗，他的眼睛就如同那幽夜里的野枭，直把里间的纱格门盯着往进走。

越近，越听里头悉悉索索起来。

原是朱承昭听见动静，宁茸耳朵也灵，也听见人推门了，可一时同人抱在一处，又舍不下，朱承昭却一边叫着他小祖宗，一边轻轻推他头颅，说：“来人了，快松口罢！”

可这小冤家只是不松口，吃着了就不放，衣裳也不叫他穿。

他俩个顽的这情深义重、死不正经的游戏正是你吃我多久，我也吃你多久。

宁茸抬眼看时，更叫朱承昭这白荷花一般清白俊美的含情面貌迷得神魂颠倒。

于是秦炎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场景，那淫棍王爷双手还握着茸茸白生生的肩膀。

宁茸自然知道人来了，把头一转，眼角带媚，见原是他，赶紧从人身上晕晕撑起来。

朱承昭也起身，只管给他穿衣裳。

屋里有铁器的声响。

人在怒极的时候大约都很平静，脑子里血红一片，嘴上倒能平静地问：“教书？教到床上？”

宁茸满眼的沉溺情绪还没消干净，晕晕乎乎地叫人把红肚兜刚系上，见他把那么长的刀都拔出来，见过他杀人，心里也怕，勉力从眼前的男色中清醒，顾不上穿其他，过去拉他胳膊，又按他举刀的手，对见他走开，自顾穿好自己衣裳的朱承昭道：“你走罢，他凶得很，容不下你呢！咱们有空再来！”

秦炎一双眼快裂，回头看他：“茸茸！你在说什么？！”

于是愈发按不住，眼看就要行凶，宁茸只好大声叫了一句：“炎哥哥！”

只见秦炎手一抖，两个耳尖腾一下红了，险些晕过去。

却勉力维持住，不肯再说话，也不把刀放下。

脸上憋着气，身上萦着煞。

“呦，已叫了哥哥了？”偏朱承昭看热闹不嫌事大，把衣裳穿好，袍子一顺，一半是醋一半是真，笑对宁茸促狭道：“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

宁茸拿鼻子哼他一下，摇头道：“你快少说两句罢。”

朱承昭偏不，又拿起王爷的款儿来，走过来在耳边笑对秦炎道：“本王与他情投意合，这般本是常事，如今你来打我们这对野鸳鸯，若他以后有了正经妻子呢，你该如何，也来这般阻挠吗？要知道，只要他愿意，你就没那个身份，你倒算个什么，真把自己当人家哥哥……”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肮脏的东西！”

带着十分的恶意问：“你想不想你师父也知道？”

“到时候，还有人留你？”

他每一句都刺在秦炎心口上，都是人心里的病，一下子宁茸也拦不住，秦炎一刀就劈下去，却叫人躲开，然他这些年到底真碰了酒肉，纵以前身上有些功夫，都糟蹋了，躲开刚劲的刀锋，却躲不开窝心一脚，不过两招，就叫踹开两步跌在地上，好生咳了一会子，喉头都腥了。

自是柔弱不堪。

宁茸“啊”一声叫出来，就心疼了，赶忙去地上捡他，扶他起来，这下火了，正要骂，却听外头锄绿听见动静要带人进来，忙扯着嗓子先说：“没事！不过我打翻了茶碗，相公正收拾呢，你们就在外头！”

锄绿她们便想着秦少爷在里头，大概出不了岔子，只好惴惴应了，仍旧在外头守着。

宁茸怕惊动了人，气得眼都红了，也压着声儿骂：“你就打罢！杀罢！随便你！府里还有两个太医守着呢！嬷嬷还病着，他又是这么个身份！你要是不嫌事儿大，咱们府里惹嫌疑，你就把他剁了，我无所谓，大家陪我一块儿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