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舌头一吐,给他做个死相:“就这么着儿,就死了!我反正知道,你从见面就没想我活,迟早如了你意!”
他说这话纯粹就没想秦炎好过,果真秦炎心如刀绞,一下儿愧得欲死,本来嘴就是缝着的人,这下更是没话了。
不过还不肯把手里的刀放下,狠狠地盯着一点儿疼都要装出十分疼朱承昭,只拿眼神杀他。
宁茸真怕他杀人,就过来啄木鸟一样在脸上亲一口又亲一口,亲一下抖一下,把他握刀的手都亲软了,脸也亲红了,再硬不起来。
秦炎到底放下了。
怎能不知厉害,这人再荒唐,也是个王爷,敢让他平白死在自家宅子里吗?不过是被怒火一时冲昏了头脑。
且他知道,他如越发打骂于这草包,茸茸反倒愈心疼他,恨自己,不划算。
宁茸又过去将叫踢了的人好生安慰,当着秦炎的面,又亲了别人十几二十口,只说:“你乖你乖,你先回家去,他凶得很,别惹他了。”
朱承昭虽是心口剧痛,脸都白了,想一会儿出去怕要吐出点儿什么来,却还故意笑气人道:“好,都听你的~”
宁茸又将他手拉起来亲,缠绵不已:“乖了,快走吧。”
朱承昭想自己是身上疼,那姓秦的却不知心中该多疼,便也放过这相好的,一边往出退,一边说:“好,我走,你记得,这里不是长久相聚的地方,我来一次不容易,迟早你常常出来,同我报个信儿,我自有好地方和你相会!”
秦炎才听不得这些话,只要从炕沿儿暴起,真顾不得了,赶忙叫宁茸一下坐到腿上去拿身子压着,只催他骂他:“你他娘的!快别说了,快走快走!别给我找事儿!”
朱承昭再笑冲秦炎贱了一句:“到了你还是本王的大舅哥,那大舅哥!回见!”
宁茸就觉得光溜溜的胳膊上一热,原来是秦炎嘴角溢了血,脸上都青了,脸上身上的筋也暴的像蜘蛛网,惊得只骂朱承昭:“快滚罢!不然我都要打你了!”
朱承昭心满意足,往后低头弯腰,退出了房。
听见外头锄绿叫“先生”,人也慢慢都走了,宁茸才赶紧给秦炎抚心口顺气,又说:“不气不气,了不得了,怎么气性儿这么大!”
秦炎眼也红了,筋也暴了,宁茸见他吐血真吓着了,赶忙掰他死咬着的嘴,见他只是气得狠了,忍的毒了,把嘴里咬破了,不是把内里气破了什么,松了一口气,又想着该哄这个了,半会子实在没话了,就回忆一番,赌咒只说:“别气别气,到死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秦炎惊讶于这话,便拿亮如繁星的眼神看他,急欲看出来个真假,把宁茸看得心虚,欲揭过这一篇,只促狭笑,带着一种动物的狡黠:“再说,你在他头里啊,你又不是没亲过我,我可还记得……”
他趴在人耳边吹气,脸上竟有些妖媚之相:“你那时候,咬着我的嘴巴,好凶……好凶的……”
眼睁睁看着自己把秦炎整个耳朵都吹红了,满意地笑了,仰开头笑道:“我可还没同别人说过呢。”
“我为你保守秘密,你呢?会告诉别人么?今天的事……”
秦炎只觉自己被蛊惑,半晌抱着他,把人腰掐着摸,强拉回神,攥成拳,才勉强想起质问:“茸茸,你怎……怎可与人在家中偷……偷情!”
他本意是要教育,谁知宁茸知道他要做什么,为防止他教育自己,吧唧一口主动亲到他嘴上:“那也跟你偷,好么?”
笑得眯了眼睛。
只见秦炎像是被烫到一样,豁喇一下站起来了,险把宁茸都摔下去,在原地转了好几圈,险些落荒而逃。
又不舍得逃,不知要干什么。
宁茸自从肯观察一个人,那是立刻会知道怎么制服他,像是一种狩猎的天性。
他知道,秦炎这种人,只能他对别人强势,要是被动接受了别人的好,他就会无所适从,羞涩不堪。
他怕别人主动。
便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看他如何。
半晌,秦炎肯转过身来,红着满脸,把自己衣裳解了,坐下来,也把前胸露出来,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神采和动作,很大力的把宁茸的头往自己胸前按。
宁茸从善如流,上去叼住了。
果然听上方有人低声道:“我不会说。”
“因为……我也要。”
声音最后有些羞,手上却死死地按着他,宁茸险被塞的喘不过来气,心里却松了一大截,知道这就算了了。
他也被自己勾引成共犯了。
只是再喜欢也不能被这样按着没完没了的吃啊!
他觉得,自己的瘾头,可能在这一天,就要戒了。
秦炎胸腔里一种欢愉又悲凉的情绪,问他:“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