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极其清脆的一声,男人毫未收力,被拍击的那片肌肤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漫出血色。
谢瑾宁猛地一颤,额间渗出晶莹细汗,微张红唇间逸出一道热息,眼尾的红也更深了。
但分明,严弋只是打在了自己手心。
“在开始前,阿宁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似是被这一下制住,谢瑾宁愣了好半晌,才抖着嗓子:“有。”
微颤指尖摸上他衣摆,攥住,轻轻晃了晃,在严弋认为他会开口求饶时,却听得一句。
“严哥,你用过晚饭了么?”
居然还是在关切。
真是……
太心软,也太容易让人心软。
严弋险些装不下去,他迫不及待想扔掉戒尺,拥住谢瑾宁,细细吻过他的眉眼,鼻唇,舔吻过他身体的每一处,让他在自己手中绽放。
但他选择了继续。
按耐下胸中翻涌的情绪,手腕上翻,足臂长的宽面戒尺在空中旋出几道暗弧,稳稳落回他掌心。
“用了。”他压低眉尾,“转过去。”
谢瑾宁慢慢朝窗棂的方向挪动双膝,只是看不见严弋,不安便卷土重来,他刚想回头,下颌被尺面抵住。
“腰背直立,膝盖分开。”
实在像是锻炼身体时为他调整发力点的命令,垫了好几层的床褥柔软,谢瑾宁又轻,膝盖只是压出两道凹陷,触不到床底木板,也不觉难捱。
“趴下,用手肘撑着身子。”
这次,谢瑾宁做完才觉不对,他忍不住想回到跪坐的姿势,后腰却被隔衣拍了拍。
“别乱动。”
不轻不重的一下,训诫意味强烈,谢瑾宁后脑一紧,乖乖将重心放回手肘。
“那么现在,塌腰……”低沉嗓音哑得像是吞了把沙,“**,抬起来。”
隐忍的巨兽终是图穷匕见,暴露尖锐利爪,不怀好意的狎昵指令听得谢瑾宁头晕目眩,身体却下意识照做,顺意摆出任人品尝的可口姿态。
细韧腰肢本就只手可握,下塌更是窄得惊人,但最惹人注目的,却是那**,高高抬起,随着主人的呼吸轻颤。
此刻的他,像极了严弋曾慌不择言脱口而出的荤*话中,那晃*乞怜的雌兽。
视线尽数被绵白占据,严弋呼吸骤紧,他鼻间一热,有暖流蜿蜒而下。
混入腥锈的馥郁馨甜,是世间最猛烈的q香。
一滴,两滴……绵延不绝,染红新换的衣袍,又被严弋毫不在意地拂袖抹去。
若是谢瑾宁此刻回头,便能看到男人下半张脸血糊一片,与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别无二致的可怖模样,但他此刻被汹涌的羞耻冲击着,根本不敢抬头。
不打手心,原来又是等着打他的……
谢瑾宁十指蜷缩,将头埋在手臂间,双眸紧闭,耳根红透。
他也不求严弋轻些了,一心只想他快些打完,好结束这挠人的折磨。
但不知为何,身后之人再度没了动静。
在极度的羞耻中,失去对时间流逝感知的谢瑾宁只觉十分漫长,他稍稍抬头,鸦黑睫羽间闪过点点晶亮,催促已然带上了浓浓哭腔。
“你,你快些啊,我要跪……”他还未说完,后腰倏然一凉。
“唔——”
清脆声响中,谢瑾宁惊c着瞪大双眼,泪珠顺着眼尾滑落,在颊边拖出迤逦湿痕。
而比疼痛先感受到的,是刺麻,逐渐演变为火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知。
他大脑空白,不受控制的泪滴扑簌而下,浓黑羽睫在颤,张着的红唇在颤,身后翩跹欲飞的单薄肩胛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