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撕裂,骤痛不止。
“是……道侣!”
观战的清九:“啊?”
见众修士望向她,她假笑两声:“是,我超爱他。”
空中激战正稠,仅凭肉眼全然瞧不见二人,偶有修士看得心焦,神识方探出结界便为之震伤,水已然搅得很浑了。
归雁剑气擦过临渊的面颊飞出,临渊垂下血红双目,看了她一眼,她应该是看不见他的吧,却好似与他对视。锐利剑气在空中绕圈折返,正中临渊后心。
滴下的血滚入泥土,落在她足前。
这个礼物,大概能报她救命之恩吧。
雾消云散。
剑修胜他半招。
所有人都如愿以偿。
清九与晏七的灵魄被炼魂鼎抽出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清九的灵魄,极其稀薄孱弱,几近透明,还不如凡人。筑基修士的灵魄若如此孱弱,绝无法承受破境刹那的冲击,这很不对。
灵魄归体。
清九缓缓睁开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也不是那双因练剑而微生薄茧的瘦长双手了。
她双臂抱着自己的胸,埋头喜极而泣:“呜呜呜,小左小右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们。这些日子你们过得还好吗,没有被练成肌肉吧,没有饿瘦吧,待会儿给你俩上个秤呜呜。”
晏七起身,不由踉跄一下,那具软趴趴沉甸甸的身体太虚了,骤然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些不习惯。
他走向虚弱的临渊:“我还有一事问你。血魂珠是炼魂鼎上镶嵌的魔界至宝。如今炼魂鼎既已为你所掌,那血魂珠,是否也在你手中?”
临渊面色苍白,却依旧挺直了身子,缩小的炼魂鼎浮于掌心:“炼魂鼎乃一百年前我从魔皇宫殿盗得,那时便已无血魂珠嵌于其中。”
说这话时,他目光落向了一边抱着胸痛哭顺带怨恨为什么月经也要回来的清九,轻声道:“也正是那时,我为黑袍人暗算,逃到了九州境,被她所救。”
“是以,血魂珠还在魔皇殿?”
临渊:“那就要你自己去探个究竟了。”
说罢,魔头飞至上空,向众修士传音道:“我临渊素来敬重对手,今日败之心服口服,便不予追究尔等擅入魔域之罪。三日内,魔域境内若再闻见一丝生人气,我临渊,必杀之。”
离去。
清九与晏七回到客栈,慎虚道长提溜着玄天赐走上前:“快叫你晏叔一声干爹。那时候若不是你干爹,你小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这个是……你就叫干妈吧。”
玄天赐一想到那时在玄阳观,那么多少男心事都是对晏七诉诸,不由一阵恶寒,愤然掸开亲爹的手,跑了。
“慎虚道长,”晏七抱拳行一礼,“接下来有何打算?”
慎虚道长直言:“我等来此一是为救流清商,二是调查琴宫主所言的合欢宗与魔域勾结一事,如今看来谣言已破。既然魔头还给了三日,我等打算在魔域找寻身故弟子的骸骨,带回超度安葬。”
琴无涯走上前,面带悲痛:“是啊,此事由我姑洗宫而起,我等亦有责留下来寻骸骨。各宗道友生前随我等共赴险地,死后断不能让魂魄漂泊异乡。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的遗骨带回故土安葬,让他们魂归宗门。且有晏道友这样的青年才俊,想来我等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没人愿意搭理琴无涯,只瞥他一眼。
清九掏出玉符的留影,对慎虚道长说:“对了,您是五舫主之一,我今日被这两个魔修和魔兽抓了,似乎是魔皇的手下,若是各位道友见到,得为我做主啊,好歹我也是九州境奉公守法好公民。”
琴无涯瞳孔一收,立刻也拍下了留影,道
:“我等身为仙舫舫主,自然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你且宽心。”
又扯了些空话套话云了一会儿,没人理他,各自散了。
晏七见到篱篱泪眼朦胧站在窗边,一直盯着自己,五师弟正安抚着她,走过去问:“打赢了还哭?”
篱篱指着晏七身后跟随的清九,指尖颤抖:“大师兄,你怎么可以找大师嫂呢?你知道吗,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清九从他胳膊肘下钻个脑袋出来:“叫什么叫什么?”
篱篱冲她哭喊:“叫晏思篱!是不是很好听!都怪你们,不能让这么好听的名字诞生了!我恨你们!”
清九眨巴眼睛看晏七,指指自己的脑袋。
晏七微微颔首。
“与你不相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