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九白他一眼,回房。
晏七拍了拍五师弟的肩:“你们若打算再留三日,便在此住下吧,大师兄赚了点灵石。”
众人在情侣主题客栈安顿下后,清九一手小皮鞭,一手小手铐将晏七堵在了房里,贱贱笑着:
“你说我要干什么,你都说我是你道侣了,我还能干什么?口是心非的冷酷小剑修。来,先啵个嘴先。”
清九双臂横着挡在门内,又拿灵剑卡在房门上充作门闩,唢呐强烈抗议,被她关在门外看门。
她心情很好,大有一副今日必将他元阳拿下的架势。
“不可。”
“不可什么不可,我觉得哦可啊。择日不如撞日,再过两日我母亲的姐姐要造访了,快点嘛。你看了我那么多典藏版教程,原来是有意偷看啊。”
他艰难地别过头,无法看她。
那话是他迫不得已脱口而出,事后他才恍觉从一开始便掉进了临渊的圈套。一来洗脱魔头与清九的关系,二来不知这其中有多少“为了清九好”的打算。
他原以为只有衡岐仙君做得出这种事,却不料咒骂她是恶毒女人的魔头,在那种危机时刻竟能决然生出这般打算。
不是他胜了魔头,而是魔头输与了清九。
“你想什么呢?”清九一声呼唤打破他的思绪。
她走到他面前,抱着他的腰,看他头顶的好感度和杀心又朝着不太妙的数值去发展了。
不能再拖了,要在他的杀心抵达100%之前拿下。
他没有抗拒她的拥抱,只是朝后退了退。他退,她就进,再退,再进,再退,再进。
直到腿撞到床沿,被她抵在床上,双臂撑着趴在他心口,像只小狐狸。
“看看元阳嘛,好不好。”
“不。”
明明只有一个字,他却答得拖泥带水。
“不许说不。”
“勿扰。”
她赖着没有半点要从他身上下来的意思。
“可是你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我是你的道侣,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
他凝视着那双大而圆的眼睛,睫毛乌压压的,他想,他错了。
他动了情。
他的确卑陋,而且自私。
他的情,他的亲近,藏在所谓护她性命的交易里,藏在所谓破境的道歉里,藏在一句句“她碰的是她自己”,一句句“你占了我的身体,所以我……”里,藏在啵嘴搭子的关系里。
他伪装得很好,伪装成了被动,伪装成了不得已,他自欺欺人。
桌上摆着的苔藓,松子已然长高,生出又一对新叶,浇水灌溉灵气的人是他,不是她。
头顶鲜红的好感度急剧变化-
89%……-90%……-91%……-92%……-93%……-94%……-95%……
红得刺眼,红得灼目。
道心不坚的剑修终于直面道心肆意的绞痛,撕裂。
好在,那样多文饰的谎言里,他总有一句可坚守的。
至少我不杀。
只要不与她结为道侣,不行此事,她便性命无虞,他如此想。
他动了动唇:
“我们没有对天道结下道侣契,不作数。”
“是……权宜之计,”他声音哽了哽,“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