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如何。
清九呆呆地站在水镜前,不解何意,又好像有些懂。
可他早已经不是小哑巴了。
他是大血红眼珠子的魔君临渊,注定与名门正派的她分道扬镳。
房门径直推开,黑袍铁面的人走近,她慌张拦在水镜前。
“大殿没有,你这里有什么发现吗?”说罢,他发觉她的异样,“你身后是什么?”
“我这儿也没有炼魂鼎,这,这就一普通的镜子而已。临渊闷骚爱照镜子,你说这人哈,是吧……”
她说谎很没水平,被他狐疑地拉开,水镜里的画面完整地暴露在他面前。
晏七沉默了。
清九扶额,见晏七不语,狗狗祟祟地回了头。
也沉默了。
临渊大尺度对镜十八连拍。
“原来你喜欢看这个。”许久,他在她身后冷冷出声。
清九尬笑:“啊哈哈哈,不小心碰到了,其实我是在看前面一张的。”
她立刻向左滑,试图滑到临渊查看断臂新生的骨芽那一张。
下一张,临渊胸肌,再下一张,临渊腹肌,再下一张,临渊肱二头肌三头肌,临渊背阔肌,临渊肌肌。
她越滑越心虚,手指越滑越快,也越颤抖。
晏七心思越发复杂起来。
临渊的身材无可挑剔,尤其是胸肌,比他大。她是因为这个,才沉迷的吗?
“停。”
晏七握住她的手,滑回了上一张:临渊对帕神伤图。
淡紫方帕,一角绘着她最喜欢的喇叭花。
水镜波动隐隐,水光流转,可这方帕子的纹样他绝不会记错。
他目光停在这里许久,被面具隐藏的双目困顿地转向她,唇动了动,喉头有些干,却没能发出声。
清九以为这可比大尺度肌肉照好多了。
“啊哈哈我就是在看这张呢,你看他这小样儿,傻不拉几的哈哈哈哈,还忧伤呢哈哈哈晏道友你说是吧。”
这话反让气氛骤然冷下,清九笑不出来了。
晏七的面具转向她:“方才临渊的手下对我说,今日还未鞭笞地牢里的囚奴,提醒我莫忘了。”
“囚奴?”
“是,说是个从九州境抓回来的修士,每日受临渊三鞭,日日不断。”
“那我们去救人啊!”清九急不可耐,拉着晏七的手便走。
“换不换得回身体是小事,人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他虽没说话,可来寻她,也是同样的意思。
地牢。
长而幽深的地道两侧点着幽蓝的冥火,黑袍铁面的魔修手上牵着的锁链在地上拖拉出噪声,意
图将身后的女魔修与囚奴打入同一间地牢。
领路的魔修施法开了门,便退下了。
空空荡荡的牢房,只有一只兽笼。
囚奴衣衫破烂不堪,又被血反复浸染,依稀辨得出从前是淡青的,样式是姑洗宫制式。
兽笼里的流清商被封锁了灵力,无法以神识探查来人的身份,直到脚步声很近了,才艰难地抬起无力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