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阎罗王在世的声音终于落地。
“这一群按规矩处理。”
规矩?什么规矩?
他们这群俘虏被关进牢里,不给食水,饿上三日,饿到手脚发软,脑子发昏才放出来,又被拖到一处坡地。
“老实点,耕完这块地,你们今日才有饭吃!别想这逃跑,周围都是罪奴,旁边便是军营,举报不轨者得丰食厚赏,罪俘出逃者就地格杀!”
管束他们的军士冷笑:“想逃,你们也可以掂量掂量跑不跑得过军马。”
饿得发蔫的贼匪头子心骂,是,谁能跑的过你滁州军的战马。
跑起来跟一阵风似的,急速飞驰,一眨眼便不见影。
要不是滁州骑兵这么变态,他们众兄弟也不至于被一网打尽。
顶着寒风,忍着哆嗦,一众贼匪心里骂遍了滁州军的爹娘,要死要活的劳作半天,天都快黑了,才有军士来发食物。
军士搬过来几大笼叠的老高的澄黄大馒头,旁边还有汤桶。
“馒头一人一个,汤每人一碗。”
他们下的是苦力活,才拳头大一个馒头,哪里够吃。
贼匪头子领过馒头,刚骂了句狗屁滁州军,忽然顿住,将馒头拿近闻了闻,又嗷呜咬了一大口。
他不敢置信:“你们还往里面加了油和鸡蛋?”
军士道:“不然呢。”
连汤也是羊骨汤,几根大骨将汤炖煮的雪白浓郁。
这滁州军对俘虏也太好了吧,看这澄黄的色泽,加的鸡蛋绝对不少。
平日他们在山头都不舍得这么吃,还得是有大单才能痛快开荤。
至少在这一秒,滁州军在贼匪头子心中的形象猛然间拔高不少。
他迟疑道:“那你们吃什么?”
军士冷冷道:“炖羊肉,怎么了。”
合着骨头在这儿,羊肉在他们碗里,贼匪头子酸溜溜:“狗屁滁州军!”
军士眯眼:“你说什么?”
贼匪头子连忙改口:“我是说,谢谢军老爷。”
着实饿惨了,贼俘们一顿狼吞虎咽,哪里还来得及品味道,汤和馒头就已经下肚了。
“行了,这些衣服分一分。你们的命是滁州城的,别冻死了,要为州城干上十年活,才得自由。”
贼匪头子都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也有可能是眼睛出问题了。
这年头,当俘虏还发衣服呢?
虽然是些脏旧衣裳,有总比没有好。
但他们就不怕自己披上衣服伪装平民跑了?
细细回想,好像也装不了。
他们被运送进城时便发现,城民们大多穿着整洁新衣,面色红润,显然日子过得还不错。
将自己这群人往里面一插,光看面色与精神,就跟白鼠群里掉进个灰耗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