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苑出山获得了一些信息后回村,又为了寻找鳞的解药而下来。
可为何最终没能走出去?
仍是谜。
长青心头总隐约飘着一丝疑虑,却说不出古怪在哪。
但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找到鳞的解药,将这座石窟带到大众面前。
放心,妈妈。
长青在心底道,他语气坚定,尽管“妈妈”这两个字说出来时很生疏:“我会替你完成的。”
他暗自捏紧了手心,血锈味在口腔中肆意蔓延。
倏忽,屈黎的手指突然介入唇齿间,温热的指腹抹去了他唇上渗出的血珠。
长青抬头,望入屈黎幽深的注视中。
屈黎那双眸子本身颜很浅,但在此刻也深了些,看起来就没有以往冷薄——很适合依托的一双眼,只可惜长青现在没有心情回应。
他收拾好情绪,缓缓开口道:“她是我妈妈。”
屈黎瞬间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望向那堆白骨:“这……”
他咬紧牙关,下意识想抬手遮住长青的眼。
但是现在做一切都为时过晚。
至亲的尸骨突然出现在这里,屈黎作为外人都觉得残忍。
那作为当事人的长青会怎么想。
肯定非常难受,否则不会将自己的下唇咬得血肉模糊,也没有意识到。
屈黎看着自己手上那抹未干涸的血渍,指尖用力将其按入指纹。
长青:“我们走吧。”
“等出去了,我要回来带她出去,跟外婆葬在一起。”
长青想让她们都入土安息。
外婆曾对他说过,她能活到这岁数已然满足,只是还放不下他……和她。
那是外婆未说出口的名字,只因不愿让长青过度挂念。
然而母子血脉相连,他非但走上了和母亲同样的路,还在这里见到了她。
*
两人重新回到甬道,眼前恢复昏暗,鼻腔再度被湿润水汽填充。
头灯单薄的光随走动而摆动,照出墙上影影绰绰的壁画。
长青从踏入这里的第一步起,就开始计自己的脚步数。
他这个身高的成年男性平均步伐宽度约为75厘米,叠加计算就可以由脚步数简单计算出这条壁画长廊的长度。
一百五十,两百,两百五十步……
长青由原本的默念到逐渐出声,注意力完全转移到脚步上。
一直数到接近四百步时,长青率先停下了,他怔愣地站着,眉头紧皱。
不对劲。
按照计算,他们现在起码走了三百米远。
来时的走廊有这么长吗?
这面壁画已知由“农耕”“村落生活”和“祭祀”三模块构成,是一条完整的时空链。
如果是他多疑,那现在他们怎么也该走到农耕图区域中了。
长青借着光,缓缓抬眼扫过身侧的墙壁——